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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在岛屿写作:寻找背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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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类:记录片台湾2011

    主演:王文兴 

    导演:林靖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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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介绍

      每一夜,小说家和他自己搏斗,在斗室内,像挖掘壕沟那样地起运着胸膛内的土……  《寻找背海的人》以年轻小说家寻觅的踪迹,串起王文兴的文学生涯。图书馆内密排的书架,校园参差的花树与歧路,对艺术的敏锐感受和一己之见,犹如雕凿精神的枣核那样,精工地将情思翻译为记号,再翻译为文字。王文兴展现了一个信守文字信仰、珍重对待写作、以缓慢换取深刻的文学身影。

     长篇影评

     1 ) 文字的雕刻者

    写字的人是建筑师,将胸腔里的土运送到纸上,烧制成文字的砖瓦,建房筑屋。有人造得快,有人则慢;有的造得工巧,有的相形便显拙劣。新近看得一部纪录片,叫《寻找背海的人》,得幸与台湾老作家王文兴先生相遇。在我极窄的视野里,老先生是我所知的最严苛的文字建筑师。
    老先生称他写作的小屋作牢房,一是因其小,四四方方似一个豆腐块,仅可立锥;一是因其简陋,一扇窗、一桌一椅,及笔和纸,此外别无他物。每天,他在这个“牢笼”里待大约两小时,这两个小时是他最珍贵的雕刻文字的时光。老先生在语言上极有追求,不肯乱下一字。写作时,他先是构思,即要写什么,将自己今天预备要写的内容以大纲的形式记录于纸上,接着便开始动笔。这动笔,还不是写字,而是画线。他画线是要画出文字的声音效果,到他觉得满意才落笔写字,将符号转换成文字。写完,还要再回过头去重新斟酌。两个小时过去,纸上得三十五个字。一位年轻的女作家,毫不掩其敬意,叹王文兴之写作就像在进行一场仪式。
    “中国语言的一个特点是有‘四声’。‘声之高下’不但造成一种音乐美,而且直接影响到意义。不但写诗,就是写散文,写小说,也要注意语调。语调的构成,和‘四声’是很有关系的”,这是汪曾祺之语。王文兴先生先在纸片上画线,正是为了追求语言之音乐美。
    作家苇岸在他《最后的浪漫主义》一文中,说黑大春作诗,苦心孤诣,十年磨剑得诗作几首,却是字字珠玑。王文兴老先生即是以诗人作诗的态度来对待小说,长篇小说《家变》历时十载;《背海的人》经二十五年辛苦打磨方成。
    普鲁斯特毕二十年之功写就的《追忆似水年华》,成书出来知音甚稀。王文兴的作品似乎也是相同的命运,他的文字以佶屈聱牙、晦涩难懂著称。
    因其在语言上求新求异。
    “写文章最忌平熟,”柯庆明教授说,“就是你的语言跟大家平常讲话语言或平常写的语言一样的话,福如东海、光阴似箭、日月如梭,那个东西就是属于陈腔滥调,所以大家就会匆匆读过去,根本不要花脑筋。可是你假如有一点点不平熟,你要让人家去想,你为什么要用这个字。譬如我我这次看(王文兴)的:‘一天,他的父亲兴奋奋地回来’,在兴奋后面又加一个‘奋’字。‘秋芳—毛毛,我今天遇到一件想也想’应该习惯的话用‘想不到’,结果他用‘想不至的怪事—Hey’这个是英文,‘你们试猜一猜’,他就用‘&*%¥(一串日文)’,是日文里边的‘看’,‘你们试猜一猜&*%¥(看),保定你们没法猜着’。那,我觉得他的美学典范,拿到古文运动来讲是完全合理的‘惟陈言之务去,戛戛乎其难哉’,他是这样一个人。”
    有一位青年问王文兴,为什么在表物事时他好用“牠”,而不是“它”,老先生回答:“如果不用动物的‘牠’就是用宝盖的‘它’,但是宝盖的‘它’,印象里这个字又念‘tuo’,然后这个字形很宽很大。又是念‘tuo’,字形又这样,太强调这个字的重要性。而当我用这个‘牠’的时候,显著性会减弱。”有一册书,老先生是不离身的,那便是唐朝诗人孟东野的诗集,孟郊有“诗囚”之称,因其与身为仇,精思苦吟,为一字一句几要呕出心肝来。又因东野贫士失职而志不平,心中抑郁,故所作之诗内敛深沉。其美学追求与王老先生之心意深为契合。
    字词句是建筑纸上王国的砖瓦,王文兴用他精制的、殊于众人的材料,建筑的王国必也是风景迥异的,随意摘取其小说里的两段话,便可于管中窥得一斑。
    其一是:
    时间过去了有几几及两年之久,是一个父亲仍是还没有回来。然而在范晔现在的家庭里边,他和他之妈妈两个人,简单地共相住在一起生活,似乎是要比他们从前的生活,较比起来仿佛还要更加愉快些。关之乎隔不久,他应该再外去寻索,他的父亲的安排及计划。这一个做儿子的他几乎可以说,都已经就要忘记掉了。
                                                                                                                                                                                                     ——《家变》
    其一是:
    很黑,不仅仅房屋里黑,屋子外头也同样浓厚的黑。那一方像豆腐干大小的透气窗眼,我现阵寻找牠也找不着牠在那向。室内,跟室外,两处地方的界限,全然已分不清在哪地;墙在哪儿觉也都觉得牠不出来。小蜡烛残梗刚刻才灭去。我是这么样一个独特的、异常仇视光线的人。经常在房屋里头的时候,白天时,我都特爱喜房内暗暗的才成。至若是夜暗,则更要特黑特深特好,爷就尤其顶讨厌那半黑则又不黑,说灰却又不灰的夜晚。
                                                                                                                                                                                              ——《背海的人》
    观之这两段,不合文法之句子比比皆是,更不用说与我们平常说话习惯相较比了。正因如此,他的语言才被人批评是佶屈聱牙。若将他的文章放到古板的编辑跟前,批阅出来,必定是满目疮痍。王文兴用他的一支笔,将语言的秩序打得稀乱,正如张诵圣教授所言,秩序打乱会给人造成一种压迫感。这种压迫感恐怕让许多人会感到不适,但我十分认同张教授的说法,她说这种打乱是在“更深刻的一个层次上的颠覆”。汪曾祺先生就曾毫不客气地指出中国文学的语言的问题,说汉语的表达日趋简化,缺乏美感。王文兴先生的文字,在我读来,却是余味悠长的,是可诵可读的。因其遣词造句别出心裁,且音韵优美。
    在锻字炼句之外,王文兴先生于文体上他同样树立起了他自己的美学标杆。他说从前用流利的白话文写作,他对自己总也不满意。直到后来读英语原文的小说,才渐渐悟到一种合自己心意的文体,即以抒情诗、散文诗的写法来创作小说。
    前阵子,于偶然间,读到一篇人大文学院院长孙郁的文章,叫《文体家的小说与小说家的文体》,以木心先生为例来阐述文体之重要性。惜我阅读范围之窄令人汗颜,只于网路上零星拾得木心先生几首小诗和几篇散文,于孙郁先生文章之要义只能有一个很浅层的理解。直至前日观得《寻找背海的人》,再回过头去将文章翻出来重读,心底似乎才能够产生更多一点共鸣。
    木心先生说没有文体的文学家是有缺欠的,“文学”是个形式,内涵是无所谓“文学”的。但是文体,不是一己个性的天然形成,而是辛勤磨砺,十年为期的道行功德,一旦圆熟,片言只语亦彪炳独树,无可取代。
    王文兴先生便是如此,给自己一个很大的自由,在文学的世界里上下求索,几十年如一日,最终形成了一种独属于他自己的文风。如李欧梵教授所言,读他的文字便知这是王文兴的。他语言自出机杼,所以他之文字便与人产生出一种距离感;文体上以抒情诗的笔法来创作小说,故其文蕴藉优美;想必其古文功底也是较深厚的,于字里行间氛氲一股书卷气。
    孙郁说木心是一个以美的精神对抗平庸的行吟者,这句话拿来扣在王文兴的头上,我认为丝毫不嫌过。他书写之内容是平庸琐碎之日常,但却一点也不叫人感到枯燥。姑取他短篇小说《草原底盛夏》为例:
    “荒地上,蒸腾起了一片蒙蒙底灰土,混合在阳光里;隐藏在灰土中底是,许多条慌乱底、奔跑着底人影,他们挺起胸脯、收住了下颚,一动不动底立正站住。那许多条笔直底身躯,在地面上,投下了笔直底黑影。有一阵子,使得那个军官也不能分得清楚,这一群属于他管辖底士兵,是否在一瞬间已变成石人。惊讶,和一种轻微底恐惧,使他发出下一道命令底决心遭到了延搁。未经过多久底困惑,在这尚掺和了灰尘底阳光下—他振作起自我,发出一道命令—于是,好像生命灌注进这些根本没有生命底石柱。他们开始活动,每一个横排乃都一致向右转,向左转,一致抬高脚步,如操练底种马,续续底弯腿运动。”
    其实这一大段话的内容很简单,就是讲一个教官带兵在荒地上进行操练之事,不过是人世百态中一幕极其平常的景象,他却能写得这样灵动饱满。究其原因,一是先前所说文体的创新。一是他观察很深、体味很深。老先生虽年逾古稀,但一颗真心仍保存很好,敏感如孩童。他外出一回,看到鸭子欣喜,看到野花欣喜,目之所及都是美好。老先生的夫人说每回他们出去,站在珠宝店门口名牌服饰店门口张望的不是自己而是他,他喜欢那些物什的设计。平常的物品他若喜欢,就要买回来。他们家浴室挂着一柄汤勺,不知道的人或许会觉得奇怪,其实这就是个装饰,老先生喜欢这把勺子的设计,便买了回来,家里没处挂放摆设了,便只得挂到浴室。此外,他收藏了许多广告纸片,因喜爱上头的图片。在他眼里,或许没有庸常之物之事。他说自己不常出门,因每回出去给他的感受都太多消化不来。
    此外,他写景的文字具有日式动漫的质地,十分叫我喜爱:

    同安街是一条安静底小街,住着不满一百户人家,街底中央微微地收进一点弯曲,尽头通到灰灰底大河那里。其实我从河堤上看下来,同安街上没有几个行人,白底街身,弯弯底走向,其实也是一条小河。这是我十一岁那年底安静相貌。在那个时候底同安街,可以看到花猫,尤在短墙头懒懒底散着步,从一家步到另一家,街中是满眼的翠绿,清芬的花气扑鼻。
                                                                                                                                                                                                  ——《同安街》
    他继续朝右步行,看到一株草上叶面内含沾四五晶莹珍珠。在那边有一株美人蕉,冒出鲜黄的话,像一条罩下的黄手绢!是后他再向前走,见到何其雅悠的河水,(便践上陛石对下方看)但见该河水并不忧伤,而乃清新、闲静。桥在过去之右方,不似白日似打算盘上,横行黑珠滑动着人马。而今都没的,在眠睡中。陡间白日自山背冒升,金芒乱放,照的大地一片金色!
                                                                                                                                                                                                  ——《家变》?
     
    老先生说:“人生必须做一件自己认为可以度过人生的工作。如果没有什么来填补的话,那是空洞的,这个空洞就是寂寞。填补完了以后,作品有什么后果,是正面,是负面,完全不在考虑之列,最重要的是填补这个过程。”可见写作之于他,是一种纯精神层面的需求,不为显耀文坛,也不为换取五斗米,只是为了自己,为了获享一杯创造的快感,如此,方能入于无人之境,充分舒展开自己创作的羽翼去践行自己的美学理想。

     2 ) 那是绝地求生,是一种困兽之斗。

    对内地读者来说,王文兴这个名字其实并不响亮。因为他实在是太少产,实在是太低调。60年代,一部《家变》挑战了传统的儒家孝道思想,而后于1981年出版的小说《背海的人》更是因其不平熟的遣词用字而备受争议。文中大量重复的“的”和“个”让人摸不着头脑,乍眼看下去甚至晦涩难懂到有点引人发笑。
    一时间,我曾无法理解,王老的作品被誉为现代主义美学的极致,但那些不可理喻的重复难道与现代主义的极简思想不是背道而驰的吗?然而当王老朗读起来时,一切都不一样了。那些看似奇怪的反复彷如语调的顿挫,宣泄感情的窗口,那些看似生涩的字词组合总能让场景式的画面朦胧呈现。王老的作品不仅是用来看的,更是用来念的。
    然而,最让人感到震惊的还属王文兴先生的写作状态,据说此前他一度不愿公开自己创作的过程。在一间甚小的隔间中,遍地是碎片式的语言符号,一时是安静的写作,一时是爆发性地用笔敲击桌面,一时是紧绷的神经忽然被放慢,一时是毫无缘由地把纸张撕裂。最终留下的是歪歪扭扭的字体,伴随着各种线条与点,留下的是一天35个字的速度。
    影片中说到,王老写作喜用代表牲口的“牠”,而不用宝盖头的“它”,那是因为“牠”的存在感较低,而“它”会抢了事物原有的光芒。王老的那份执着不仅是对文字的组合、形态,还包括文字的阴阳、顿挫,他的每一个用字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他的每一笔新词都是独具匠心的。

    制片人廖美立女士说,“他们在岛屿写作”一共六部,当中三部比较轻松,三部会较为沉重,而《寻找背海的人》无疑是沉重的其中。
    王老的生活或能用真空来形容,几乎没有任何娱乐,除了写书就是读书,影片中唯一的休闲活动仅为散步。与他张狂的文字相比,生活中的王老给人感觉温文儒雅,整齐的衬衫领带,让人印象深刻的红色背囊。一个让人忍俊不禁的片段是,年轻小说家伊格言上门拜访,说是受杨佳娴之托问到一个问题:“动物园跟植物园更喜欢哪个?”大段的沉默,之后是王老的动物类广告页收藏展示,面对摄像机,伊格言露出汗颜。
    我能想象到,生活中的王老是多麽的不善交际,因为文字,他几乎舍弃了一切。“几十年下来,我都给自己一个很大的自由去走这条路。这很大的自由并不是标新立异,而是绝地求生,是一种困兽之斗。”

    王文兴先生的事迹让人甚是感动。我从未想过,一个人对文学的热爱竟能如此纯粹。然而我更为感动的是有那么一群人,完美地结合了电影和文学创作,把这些文学大家的饱满身姿带进了读者的视野。那也是一种纯粹,一种难能可贵的执着,彷如一项伟业。当一切都成为了过去,这一系列的电影便是传世追溯的最好见证。

     3 ) 黄昏里的一盏明灯

    黄昏里一盏明灯:他们在岛屿写作
    文 / 蒋斐然

    “是谁传下这诗人的行业,黄昏里挂起一盏灯”。

    在这文学阅读日益衰退的年代,《他们在岛屿写作》挂起了黄昏里的明灯。

    我们不禁感叹,台湾啊台湾,台湾啊台湾。看似被政治力搅和得乌烟瘴气的台湾,看似民风日下乐娱表浅的台湾,却从不叫人真正失望,因为在这个岛屿的某个角落,某个时刻,总是不期涌现这样那样充满力量的的影音创作与文学记忆,无法被乱流冲走,无法被历史埋汰,让人重新坚信美好的存在。这个市井与纷争的小岛,像极了春秋战国时期的中国,乱力之下有自由,自由之下放百花。

    他们在岛屿写作。他们是谁?“他们”指向的是一个漂浮游移却隐然成形的时代群体,既有历史时间的距离,又有美学感性上的回眸。“岛屿”作为一种历史地理的指称,潜藏了在地思考的逃逸路径,跳脱省级,无关统独,抛却了僵硬的国族符号,抛却泛政治化的情感动员。而“在岛屿写作”则形构出一种当下此刻的书写进行式,贯穿过去与未来,以写作的创造性能量,标记岛屿之浮光掠影,“岛屿写作”,让岛屿不先于写作而存在,让“写作”无法离开岛屿而成立。

    六位文学大家,来自四面八方,出生地殊异,成长地殊异,但都在岛屿写作,都在书写岛屿,都在以文学书写作为逃逸陈规范式的路径。值得思考的是,其中的几位作家都是从大陆过去台湾的。余光中曾这样描述他所经历的地方:大陆是母亲,台湾是妻子。何以母地的生子都绽放在他乡的爱情里,而后又缱绻于怀乡的诗情里。不论时事,搁浅政治,但省两地的人文落差,便叫人戚戚。

    《他们在岛屿写作:文学大师系列电影》创造了文学纪录片的一个奇迹,成为去年台湾一个重要的文化事件,让人唏嘘之余感到欣慰——还好,文学还在;还好,读者还在。这套影片的奇迹在于,它以非凡的诚意打动了六位文豪的联袂出镜,以纪录片的预算制作出了电影规格的影像,以文学电影的姿态站上了公映院线,以低调的妆容赢得了高调的票房和口碑。虽非商业片,却敢于挑战观众的口味,不得不敬佩,作为发行方和制作方的目宿媒体确实具有过人的胆识和先天下之忧而忧的人文情怀。但谁也没有想到,在这样速食消费的年代,悠长缓慢的诗歌又唤起了人们心底对文学的柔软记忆,真诚朴质的影像挖掘了字里行间的乐趣,拉近了观众与诗人的距离,抵抗了阅读衰退的忧虑,这表明不管时代怎么变,人性最初的那份纯洁与美好是不会消褪的。

    你看到诗人的生活,看到他们作为一个人是如何存在,然后你突然就读懂了他们的诗。比如,我看《化城再来人》时非常惊讶,或许之前听说过在武昌街摆书摊的周梦蝶,但并不知悉他原来人如其诗,早已老僧入定,生活作诗仿如修行。再如余光中先生的诗应该为大陆观众所耳熟能详,但在纪录片《逍遥游》中,我才完全地尝到了乡愁的滋味,也才明白之前脑海里的余光中并不是真正的他,他的诗我也并非真的懂。这不就是纪录片的意义所在吗,带领观众进入和理解一个未知的世界。

    《他们在岛屿写作》成功了,在台湾,第一次有这样的纪录片能够在院线联映五周之久,怀揣着所谓的传说中的“纪录”与“文学”两大票房毒药,却眼睁睁地火爆了市场,成为一种奇特的现象。不论是文艺界还是非文艺界,都不断有仁人志士站出来鼎力相荐。张艾嘉为首映站台,马英九看后将预告片投上FACEBOOK大力夸赞,又有多少民众一看完片子,就涌起一股满满的冲动,奔向书店购买诗集。也就是说,人们又开始读诗了。这难道不是最大的奇迹吗?

    若说以上是电影之于文学的奇迹,是电影为文学的普世化和复兴作出了贡献,那么反过来,其实文学也同样滋养了电影。《化城再来人》和《如雾起时》的导演陈传兴说,文学总能给电影注入大量新鲜的内容。文学电影的类型在亚洲尚未流行,在世界范围内,其实BBC早已拍摄过很多系列的作家纪录片,美国的大学也设有文学电影的课程。但在整个大中华地区,《他们在岛屿写作》是第一个做这件事的人,若这一波电影的佳绩能兴起整个文学电影类型在亚洲的发展和崛起,那就丰富了我们的电影市场和电影创作,不论对影人还是对观众,都是打开了一个多元化的出口。从纪录片的意义上说,也是对纪录电影创作现状提供了一种激活的可能性。当然这需要所有人的协助和推广,而我们,正是在做这样一件事。

    在宝岛,有人在努力的保留纯文学的火种。而中国大陆,也曾像这个岛屿一样,经受过动乱对文学的摧残,如今却少有人以主动的姿态践行对文学的热爱。但我相信,这里同样潜藏着一大批坚定的文学青年,而台湾文学正是他们成长路上的重要养分,只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和社会风气下,他们选择了隐藏这份欲说还休的炽热。此番在HAFF能够一瞥这些文学大师在银幕上巨大的身影,必定会振奋这群长久遭边缘化的文青的心。而那些许久未拾书卷的人,或也会在看完这一系列的电影之后,重新回归读者的身份。另一方面,也是给大陆电影单一乏味的商业趋同提供一种反思,为食之无味的观影市场注入一剂新鲜的青草味。这里的观众已坐在黑暗的影厅里等候许久,等待着在大荧幕上看到不一样的电影,等待着在从电影里找回久违的感动,等待着恢复封存多年的文艺味蕾。

    《两地》分属的风景

    《他们在岛屿写作》展现出的是影像威力下的时代感性。

    六部电影有叙事结构上的繁复,有影音调度上的别出心裁,更有美学与伦理上的巧妙幽微。有别于传统“作家身影”的拍法,六部纪录片的每一部片都有两个创作心灵的呼应与頡抗,一个是使用文字的作者,一个是使用影像的导演,彼此之间的微妙张力,让影像不再是文字的二次表述,让文字跳脱怀旧氛围,重新展现当代感性。

    《两地》,台北和北京,台湾和大陆。此片在构思上颇有深意的地方在于,导演杨力州在片中彻头彻尾地将“两”的概念诠释到底。他将林海音的女儿去北京探寻母亲旧地的过程拍下来,与早前林先生自己去北京寻访的影像并置,两次的镜位和路线都很相似,甚至女儿和母亲都问了一些一样的话,由此两两相望的感觉就浮现了,暗示着代代相传,也暗示着两地纽带不断。配乐师柯智豪为了呼应“两”的概念,将俄系与欧陆两大乐种的旋律和节奏调配在一起,但其实所有场景的主旋律又都暗藏着《送别》的音符,因为它是此片音乐的主轴。剪辑上也频繁地展现出两两对立的撞击。比如说,叙事说到了林海音先生因为刊登了风迟的文章而被免职时,画面首先是当年“文学须服务于政治”的宣导片最后会场鼓掌的一幕,紧接上的就是严肃沉重的字幕,告知观众,在这个掌声底下,林海音被免职,在这个掌声底下,风迟被判三年六个月的徒刑。像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另值一提的是,《两地》中有大量的动画。动画部分并不疏离出戏,它是精致温馨的,因为原画取自于林海音最喜欢的关维兴水彩大师的插画《城南旧事》,而京剧的实现方式又让人感受到这个在老北京发生的故事。我看完动画的感觉是,跟林先生的世界又近了一步。《两地》也采用了不少稍显矫情的特效渲染手法,比如翻页的老报纸配上动态的新闻报道,这些是刻意、煽情而炽热的,而纪录是淡然、诚实而冷静的。导演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所以有意时不时地曝露一些“穿帮”镜头,或是让摄像机入镜,或是保留一些晃动不已的画面,为的是将观众从故事中推出去,回归纪录的客观姿态。

    《化城再来人》的一天

    《化城再来人》时长163分钟,六部中最长的一部,以我浅见,也是最有深度的一部,也可以说是最靠近电影的。它的叙事定点有如《尤利西斯》,一整部纪录片讲述的是周梦蝶的一天的回忆,但叙事线条并不单一,其中叠合了回忆的多重时间点,显示出周公本身性格的复杂性。第一次看这部纪录片的时候,令人印象最深的是周公的声音,他一直在不紧不慢却又用力地嚼着他的诗和尺牍,仿佛诵读也是一种修行。

    周公的诗中呈现的是一种不纯粹的语言,旧诗,禅诗或偈语,全部糅杂在一起,而《化城再来人》将这些不纯粹凝结在一起的纽带就是周公的声音,包括它的质感,快慢,节奏等等。而声音就是时间的另一个指标。我们听着周公的念白,就真真切切地体会了他那句“只有时间嚼着时间的反刍的微响”。导演陈传兴说,“周公平常说话经常陷入一种独白的境况,即便与人对话,对面的人于他而言也只是回声墙。而念诗的时候却大不一样,念诗的时候是他与他的诗对话,你观察他特写的脸,感觉声音在他好似山脉的一起一伏的肌肤上流动。”这本身就是一种梵文的心境,这种诵读是一种非人间的与神对话。除了周公的声音之外,潜伏在影片始终的另一个重要的声音就是水流的声音,当然是隐喻时间的纵向宽度,对于周公这样一日如一生的文人来讲,这水流声又添无限禅意。

    完整看过此片的人绝不会忘记开头和结尾呼应的江面,那过去的江面要去向哪里,谁都无解,就像时间要流向怎样的未来,我们都无从知道。为了反应周公这样的犹疑而不确定的生活在在台北城里的“悉达多”,导演甚至将周梦蝶的淡水河比作印度的恒河,拍摄了两地的画面混剪在一起,有意让人分不清到底是淡水还是恒河。

    全片的叙事非常从容,毫无夸张矫饰之处,但阅毕周公的印象已如烙印般深铭心中,那样的气质不只是“入定”或是“出世”可以简单形容,他可以随时对外界打开,也可以随时关闭。陈传兴将周公比作漏斗,外界的事物可以经过他的身体,然后完完全全地流过去,不留下一点残余。而《化城再来人》最出色的地方在于,他没有只顾着刻画周公这种外界既定的佛者文人形象,它呈现出了一个真实的人内心的矛盾,对男女情感的期待和纠葛,对宗教的坚定与不坚定,对人生取向的来回摆荡。比如周公谈三毛那段,我看到是觉得惊异又觉得真实。再如谈到周公去电影社看电影时,投影在斑驳墙上的影片是卡尔•德莱叶的《吸血鬼》(1932),那一幕讲述的正是一个男人救赎了女人,这样细腻的安排归功于导演对周公复杂性格准确而敏锐的捕捉。这其实是非常难的事情,因为周公不是剧本里被塑造出来的人物,而是创作团队在有限的时间里新认识的活生生的人。

    此片的剪辑非常尊重时间上的连贯性,未有打动干戈,自然而有力,体现了纪录片剪辑最好的状态。尤其开头周公起床、吃面、上厕所、洗澡那一长段,几乎没有话语也没有配乐,非常漫长,但周公的生活状态和精神世界已赫然显现,因为时间在他身上本身就走得比较慢。同样周公所有讲话的速度和长时间的停顿也被充分地尊重,包括他偶尔瞬间入定而长久静白的沉默,动人深刻。

    《逍遥游》是一出自由的纪录剧

    《逍遥游》的特色在于有一个完整的剧本,陈怀恩导演是电影出身,拍摄的时候就有分镜了,因而系统性非常强,当然也有精心雕琢之感。片子定位在余光中四十岁左右“你不知道你是谁,你幻灭”的人生阶段的议题上,进而引出诗人一生不停地自我争论,与自我对话的主题。

    由于是年轻余光中,所以有大量搬演的部分,用以再现余先生当年读书写诗的场景,是六部纪录片中编剧搬演最多的一部。除了搬演部分的编剧,他们也有让年轻的台大诗社成员热烈讨论余光中的诗这般的情景预设。所以这部纪录片其实采用的是比较剧情片的构思和制作方法,包括预设主题,到实现方式,都有许多企划的痕迹在里头,也就是说,是纪录内容在跟着主创走,而不是主创跟着纪录内容走。但这样的高控制力的企划对于观众来说还是有效的,观者能很好的进入故事,进入到导演预期的情绪里。旁白声音挑选和剪辑节奏都精心设计。比如《沙浮投海》这首诗是由万芳来朗读的,沙浮尸一个女诗人,这是一个女诗人投海自杀的故事,所以由一个悲伤的女低音来朗读就仿佛第一人称演绎了这首诗的故事。全片影像风格唯美写意,旁白的交错与视觉搭配,就已经奏出一曲漂亮的诗歌。

    《如雾起时》是一曲哀歌

    《如雾起时》拍郑愁予,同样出自陈传兴导演之手,但与《化城再来人》是完全不同的调性。我觉得《如雾起时》是一曲哀歌,它的气质是比较沉重的,是围绕着诗与历史展开的。比如他采用了大量客观性陈述的旁白,选取了一个低沉的女音代表一个第三人的角度,一个在故事之外的全知全能的角度,讲述一些关于诗人的事实。

    全片的架构清晰可见,前半部分比较男人戏,有很多史料影像,回顾诗坛文坛的几次论争,而后郑愁予结婚成家,影像转到了非常有生活气息的家的空间里,转到了美国的宁静薄雾里,转到了郑先生夫人和其他几位女性知识分子的视角里。这种性别视角的转移与时间线性的发展相吻合,不知不觉中也就完成了影片气氛的转变。另外一个转变是相对于主人公的镜头机位的转变。开片访问郑愁予的一幕是在小河边的一个推轨镜头,镜头一直处在诗人的背后方,随着叙事的展开,机位慢慢地转到传主的正面,观众对郑愁予的认识也慢慢加深。

    陈传兴对很多意象和动作都有非常主观而深层的解读,但全片的影像还是采取了一种比较遥远的观望姿态,并未作过多注脚。在《如雾起时》里,他更多的是在呈现一种诗的历史,所以前半段使用了大量史料报章,蓝星旧刊等过去的实物来目击历史。后半段是郑愁予在美国的工作和生活,于是出现了毕业证书,学位证书,荣誉证书等见证物。这些统统被端端正正地放大在镜头前,诉说诗与历史的关系,因为历史说到底是以一桩桩的事件来标记的。

    影片前前后后充满了呼应和对照,比如美国1970年爆发的反越战学潮的新闻影片和保钓行动的影像都对照了台湾50年代八二三炮战前后肃杀和动荡以及六七十年代中国的文化大革命的激进。陈导有意识地在用各种方法加重片子的严肃气氛,呼应那个时代的沉重。比如全片处处有字幕(侧标),有的是史实,有的是观点,有的在黑幕时出现,有的甚至就打在人物脸上。而这些侧标字数多,速度快,观众根本来不及读完,而导演就是有意为之,有意让你负荷过重,从而体会那种硬质的沉重。但有时,你不得不承认,陈导因为将其丰厚的艺术电影的涵养都呈现在画面里,其中的深意和过多的隐喻并非一般观众能够消化领悟。

    《寻找背海的人》是现实主义的浪漫纪录

    林靖杰导演的《寻找背海的人》是极具现代性和艺术性的一部纪录片。王文兴本身是现代主义风格的作家,因此影片呼应这种形式上的对接是非常恰当的。

    《寻找背海的人》有非常细密的线索和严密的架构,也有很多创举和巧思,属于比较非传统的纪录片。因为王文兴是小说家,为了将小说的故事诉诸视觉,林导干脆将《家变》改编成了一个十足现代性的舞台剧呈现在片中。另一个构思是“牢房”,王文兴将其每日写作的那间房比作牢房,林靖杰就拍摄了他在牢房里的真实写作过程。这对于作家本身来说是不易的,要做到放松地在摄影机的监视下工作。对于导演来说也是不易的,因为其间需要大量的磨合和沟通。最后呈现出来的那种真实的状态是令人动容的,当你看到作家握着笔竿不断地敲打着桌面和稿纸的时候,你也能感受到他正在敲打自己的灵魂。再如此片的动画,明显区别于其他几部片中的动画,实验性很强,像《草原底盛夏》有着超现实的调性,《背海的人》和《星雨楼随想》则有着十分先锋的气质,单独拿出来看,都已经是很棒的作品,所以整个片子的完成度也就显得非常高。配乐非常吻合王文兴的文学气质,有苦涩沉闷的味道在里头,尤其是动画的配合,充盈着机械主义的幽默和残酷在里头。

    这六部电影虽然出自不同的导演之手,风格各异,但在整体上竟然也呈现出了巧妙的统一性。影像画质都很相近于5D Mark II的风格,都采用了读诗和念白的手法,也都围绕着作家本身展开叙事,配乐几乎一致地采用了无调性的现代弦乐,非常贴合诗文的气质。这一套非常高质素的文学纪录电影,值得每一位电影观众和文学读者细细咀嚼和珍藏。

    《朝向一首诗的完成》是个未完成的朝向

    《朝向一首诗的完成》取名于杨牧《一首诗的完成》,但杨牧认为,从泛义来讲,写诗并没有完成,何不加上“朝向”二字,于是有了“朝向一首诗的完成”。此片是温知仪导演的,是六部片中唯一一部由女性执导的片子,十足的女性色彩,手法比较阴柔。这当然也是女性导演的一个特色和优点。

    影像部分印象比较深的是介绍反越战的《十二星象练习曲》这首诗时搭配了现代舞和越战资料重叠的画面,非常柔美和实验,我觉得这是男性导演绝对不会采用的手法。影片有加入搬演的部分,由一个小孩子来演绎杨牧小时候在花莲的时光,也有像《两地》一样,采用动画来诠释杨牧的诗歌,也做了很多跟杨牧先生有关的人的访谈,这些都是纪录片常用的实现方式。诵诗部分请来了很多其他诗人和学生分别念诗,寓意杨老师的诗影响了世世代代的人,但影片是以杨牧先生自己朗诵自己的诗作为影片的开篇和结尾,听来叫人非常感动。这部片子跟其他五部片子一样,很好的一点在于,他们把重心放在诗人本身上,而并非单单在他的诗作上,于是整个片子就很贴近诗人本身的气质。

    A Beacon in the Dusk: The Inspired Island

    Jiang Feiran

    “Who left the profession of writing poetry, hanging up a beacon in the dusk”.

    This generation witnesses a gradual decline in reading literature, The Inspired Island hangs up a beacon in the dusk.

    We cannot help sighing with emotion: Taiwan, oh Taiwan; Taiwan, oh Taiwan. Taiwan, which seems to have been polluted with a foul atmosphere by political power and filled with a decaying folk custom and a superficial entertainment circle, never truly disappoints people, for at a certain moment from a certain corner of this island, there would always unexpectedly spring up some powerful video or audio creations and literary memories never washed away by turbulence or weeded out by history, bring back people’s belief in the existence of beauty. This island, with its marketplace culture and disputes, resembles the old China during the Spring and Autumn Period, showing in the turbulence freedom, under which bloomed all flowers.

    They are writing in the Island. Who are they? “They” refers to drifting but invisibly formed generation group, which boasts not only a historical distance, but also an aesthetic and emotional back-glance. “Island”, a historical and geographical nominatum, conceals an escaping path of thoughts regardless of provincial class, unification or independence and discards the rigid national symbol and politicalized emotion movements. And “writing in the Island” forms a current proceeding of writing what connects the past and the future, skimming over the surface of the Island with the creative energy of writing. “Island & writing” makes “Island” exist not prior to “writing” and “writing” unable to exist without “Island”.

    Six literary giants, coming from various backgrounds with different birthplaces and places where they grew up, are all writing in the Island, writing the Island, and escaping from the stereotyped forms by writing. What is worth thinking about is that some of them all came to Taiwan from China’s mainland. Yu Kwang-chung, one of the six, once described the places where he experienced his life: China’s mainland is the mother, while Taiwan is the wife. How come that children born in the mother’s land are blooming in the love of a place away from home, and then deeply attached to the nostalgic poetry? Regardless of the current events and the politics, only the cultural divergence between the two places could already make people sorrowful.

    The Inspired Island: Series of Eminent Writers from Taiwan is a miracle of literary documentaries, making itself an important cultural event last year in Taiwan and bringing delight to sighing people—it is well enough that literature and readers are still here. This miraculous documentary aroused the feelings of six literary giants with extraordinary sincerity, made the image with the form of films by using the budget of a documentary, released to the public with a literary attitude and won a high box-office and a great reputation with a plain appearance. Though not a commercial film, it delivered the courage to challenge audience’s taste, which irresistibly generates our admiration for Fisfisa Media, the issuer and the producer, for its super courage and selfless humanistic feelings. However, it is out of all people’s expectation that it this age of fast food consumption, long and slow poetry has re-aroused people’s tender memories for literature, and sincere and simple images have excavated the interest among the words and between the lines, shortened the distance between the audience and poets, and resisted the worry of reading decline. This indicates that in whatever way the times changes, the original purity and beauty of human nature would remain unfading.

    You would suddenly understand their poems by observing poets’ life and their ways of existence as a human. For instance, I felt rather surprised when watching The Coming of Tulku. Perhaps I had already heard about Chou Meng-tieh who had a bookstall at Wuchang Street, but I did not know that he was just like his poems, regarding life and versifying as cultivating himself, very calm and without worldly passions. Also, the poems of Yu Kwang-chung must be very familiar to readers in China’s mainland, while it was in The Untrammeled Traveler that I came to fully sense the nostalgic feeling and came to realize that the Yu Kwang-chung existing in my mind before was not the real him and that I never truly understood his poems. And this is where the significance of documentaries—leading people into and then to understand an unknown world— can be found.

    The Inspired Island was a great success. In Taiwan, it was the first time for this kind of documentaries to be shown in cinemas for five continuing weeks. With so-called two poisons for box-office, “documentary” and “literature”, it became surprisingly hot in the market, marking a miraculous phenomenon. People with lofty ideals showed their great recommendation in succession, no matter from the literary and art circles or not. Sylvia Chang, an actress, showed her support by attending the first run; Ma Ying-jeou, the Taiwan Leader, posted the prevue onto the FACEBOOK after watching it and revealed great appreciation; many other people, after watching it, all flooded to bookstores for collections of poems with enormous passion. In other words, people begin to read poems again. Isn’t that the biggest miracle?

    If the aforementioned is the miracle brought to literature by films or the contributions made to literature’s popularization and rejuvenation by films, the following could be regarded as the nourishment that literature has in turn provided for films. Chen Chuanxing, the director of The Coming of Tulku and Port of Mists, said that literature could always inject abundant fresh content into films. Viewing worldwide, we may see that BBC has produced many series of documentaries for writers, and there are also courses on literature films in American universities, but literature films are still not popular in Asia. In the whole Great China, The Inspired Island was the initiator of that. If this achievement can generate the development and expenditure of literature films in Asia, it would enrich our film market and film creation, opening a diversified exit for both filmmakers and the audience. Viewing from the significance of documentaries, it would also be stimulus for the current creation of documentary films. That surely needs all people’s support and promotion, and this is what we are exactly doing.

    In Taiwan, some people are striving to keep the kindling of pure literature, while in China’s mainland, where literature once experienced similar damages due to turbulences, there are few people initiatively practicing love for literature. But I believe that there also incubate a multitude of literary youths, and Taiwan literature is the very nutrition during their growth. It is just that under this background and social morality, they choose to conceal the fervor of keeping what they are eager to express. This time, a glance of the greatness of these literary giants on the screen during the HAFF would surely inspire those literary youths who have long been undergoing marginalization. Also, those who have not read for long would probably win back their identity of being a reader after seeing this series of films. On the other hand, it also provides an introspection for the dull, stuffy and commercialized films from China’s mainland, bringing the tasteless film-seeing market fresh energy. The audience here have long been waiting in the dark video halls for showing up of “different” films on the screens, for the long-awaited touching affection from films, and for the recovery of artistic taste that has been sealed up for years.

    The Separated Sceneries of Home in Two Cities

    What The Inspired Island reveals is the emotion of times under the power of images.

    The six films boast complexity in narrative structures, uniqueness in video or audio adjustments and wit and profoundness in aesthetics and ethnics. Unlike traditional filmmaking of “writer’s silhouette”, each of the six films has two creation souls echoing and clashing with each other. One is the author who uses words, and the other is the director who uses images, both of whom show subtle tension between each other, making images not just the second expression of words and words jump out of the nostalgic atmosphere and display the modern emotions.

    Home in Two Cities refers to Taipei and Beijing, and Taiwan and China’s mainland. This film delivers profound meaning in its meditation that Yang Li-chou, its director, made a complete interpretation of the concept of “two” throughout the film. He photographed the process of Lin Haiyin’s daughter’s visiting her mother’s former site in Beijing and then co-arranged the image of the earlier visit of Ms. Lin herself. The two shoots were quite similar in both camera locations and routes, even the daughter and the mother both asked some same questions, as a result of which the feeling of the two shoots’ echoing emerged, suggesting the transmission from generation to generation and the strong connection between the two places. In order to echo with the concept of “two”, Ke Zhihao, the background music controller, mixed the melodies and rhythms of Russian and continental music, while the themes of all scenes conceal the note of Seeing Off, which is the principal axis of the music of this film. Also, collisions are frequently seen in the editing of the film. For example, when it came to the narration that Lin Haiyin was deposed for publishing Fengchi’s article, the frame was at first the applauding scene in the meeting place of the guiding video of “literature should serve the politics” in those days. What followed was solemn and serious subtitles informing people that it was behind these applauds that Lin Haiyin got deposed, and it was behind these applauds that Fengchi was sentenced to three and a half years. Examples like this can be found everywhere. Another point worth mentioning is that Home in Two Cities possesses many animations, which are exquisite and comfortable and not isolated from the film, for the original painting was taken from My Memories of Old Beijing, Lin Haiyin’s favorite illustration by watercolor master Guan Weixing, while at the same time, the realizing approach of Peking Opera can make people truly feel this story that happened in old Beijing. I felt I was closer to Ms. Lin’s world after watching the animations. Besides, Home in Two Cities has adopted quite a few such slightly affected depicting approaches with special effects as matching dynamic news report to the page turning of old newspapers. This is deliberate, sensational and fiery, while documentaries are indifferent, honest and calm. Having realized this, the director deliberately revealed some “goof” scenes now and then, either showing the camera in the scene or keeping some shaking scenes, the purpose of which is to push the audience out of the story and back to the objective attitude of the documentary.





    The Man behind the Book is a romantic record of realism

    The Man behind the Book directed by Lin Jingjie is a documentary with both modernity and artistry. Because Wang Wenxing is a writer of modernism, so the film is very appropriate to echo this form.

    The film has the detailed clues and rigorous framework, and of course, there are a lot of initiative and ingenuity, making the film a non-traditional documentary. In order to transform the novel into a visual story, the director simply adapted 《Festen》into a modern drama presented in the film because Wang Wenxing is a novelist. Another idea is a "cell", Wang Wenxing compared the room where he writes everyday to the cell, and Lin Jingjie shot the writing process of him in the cell. To be honest, being relaxed in front of the camera is quite hard for the writer. And it’s same for the director, since it needs a lot of communication. The scene of writing presented finally is touching, when we see the writer holding the pen beat the desktop and the manuscript, we can feel that he is beating his own soul. As to the animation in this film, it is significantly different from several other film animation, It is experimental. 《The summer at the foot of the grassland》is realistic,《Find the man back to the sea》 and 《Capriccio at Star Rain House》 just like a pioneer. Take them apart, they are all great work, so the whole film is of high quility. The soundtrack suits the literature temperament of Wang Wenxing, it has the sense of dreariment, with the animation, it impresses us with the humor and cruel of mechanical materialism.

    Although this six films are directed by the six different directors, vary from style, they have something common on the whole. First, Image quality is similar to the style of 5D Mark II. Then, they all read poets or narration, they all tell a story about writers. Besides, they all use modern string music as the soundtrack, fitting the temperament of poem. These high quality literature documentary films deserve every movie audiences and literature readers experience.

    Towards the Completion of a Poem is not a completed toward.

    It is named from the work《The finish of poem》by Yang Mu. In his opinion, in terms of pan-righteous, writing the poem has no end, in other words, never completed, so why not add" towards "to the title, so we see this name. This film is directed by the WEN Zhiyi, the only woman in the six directors of these films, the film is relatively feminine. This, of course, is the feature and advantage of the female director.

    What impressed me most is the introduction to the poem 《twelve astrological Etude》 about anti-Vietnam War. The introduction mixs the modern dance with the picture of Vietnam War ,it’s full of soft and experimental, I think this is the approach what male directors will never adopted. The film has the scene of performance, a child interpretated the childhood of Yang Mu in Hualien. The film also use the animation to explain the poem by Yang mu like the film Home in Two Cities, and lots of interview of the people related to the Yang mu as well, these are the common approaches of documentaries. A plenty of poets and students read the poems in the film, meaning that Yang's poems affect generations of people, but the director let Yang Mu read his own poems as the opening and the end of the movie, making us moved. The film focus on the poets rather than the poems they write, just like the other five movies, and that’s good. Thus the whole film is close to the poet's own temperament.

     4 ) 用一部紀錄片與王文興比拼極致

    要說島嶼系列這麼多作家作品,主角最難拍攝(你如何拍攝一個一點故事也沒有,生活極其平淡無聊的人?)作品前無古人 後無來者的文字風格又最難以影像形式轉譯的,恐怕就是王文興背海的人。

    王老師孤傲獨行的創作方式(一天只寫35個字!),意象逼真魔性,文字又極纏繞卡膛的行文 -- 我記得初讀背海的人時那長串的「的的的的的的」字字聳立,巨大如復活島石柱將我纏困在其中,閱讀時感到整個身體ㄧ字ㄧ字撞擊在聲音,畫面,故事全局的陰霾和精神病主人翁層層幻覺裡 -- 所以影片居然拍下了王老師全身奮力擊打,爆炸自焚式的寫作方式,和文字傳遞出的訊息與能量是完全一致的。且是無從想像,唯有親證。導演竟能得到王老師信任同意,攝錄下此一創作現場。對於資深書迷如我,人生簡直心滿意足。

    大字粗體感謝導演的用心演繹。動畫片段表現力之強,幾乎可以獨立成篇。家變的小劇場版本甚好。即興樂隊的演奏能力我個人雖感貧弱了些,王老師的朗誦是樂在其中的,可以看出他也欣賞影片的種種突破實驗。配樂不俗。總之,導演精彩超標完成了一個最艱難的任務。如此真誠有能力,極力投入的影像創作者,勢均力敵的與王老師結盟的跨文本合作,《尋找背海的人》本身即是是台灣文藝史上難得的佳話了。這部片子,配得上「背海的人」。

     5 ) 关于灵性与神性、绝地求生的向内通透的人

    初读王文兴《家变》,并未觉察他意在做一场纯文字的革命性的实验。家变无论题材还是行文,都足以让我不禁兴奋万分。一位出走的老父,一个叛逆却也不断挣扎的儿,毫无经验也向往的台湾小城,以及逐渐编织起来的精巧和破碎的回忆……尤其是孩子不断打断的幻想、欲复仇而无所依的绝望、低低的视角细细碎碎、那只被母亲钉死在墙壁上的炫丽的彩蝶。范晔竟然逐渐向读者的童年合拢,全书的安排成为诉诸创伤的手段,最终的结局甚至也不痛不痒。可偏偏是所有这一切,成为这部伟大作品的开端和结尾。

    《寻找背海的人》更是将全部粗浅的个人阅读体验立体化。尤其是王文兴低沉的男中音,一字一顿朗读着自己的文字,尤使得文字本身附上一种魔力。一种带着灵性和神性的、向内而非向外的单纯又厚实的魔力。且不论“文字实验”的艰苦,王文兴自身早已成为一种“探求”的符号。他、他的精神与他的作品,全部合一,严丝合缝,完美的整体。

    文字的实验,包括对于汉语语言秩序的颠覆,意象的出奇紧凑,各地方言的掺杂,口语书面化,音律的抑扬,文字背后精神的传达……凡此种种,都是其文字实验的主要部分。他的文字世界,于是乎是一个紧凑的、张弛的、范特西的世界。这个世界并不容纳所有读者,而是部分读者,那些能够在细密的心理刻画之后还能够持续阅读并欣赏这一切的人。正如片中王文兴自己所言,长篇的创作必须保持作者本身的一贯和恒定。而这也恰恰是情绪易激动的散文和诗歌创作者无法企及的。

    这样一位伟大的实验者,无论其实验成功与否,至少所幸的是他的实验和抱负能够为人所知。他的文字,哪怕是争议,也至少是能引起关注。相较于作者孤坐案头,苦行僧一般的创作过程而言,确实是另一种愉悦了。如同纳博科夫26岁创作的处女作《玛丽》所展现出的天才想象和对文字和情结的掌控,大师的出现大多都有一种征兆,他们能够把控生命的节奏,能够知晓自己所向,并恰到好处地与这个世界保持距离。王文兴亦如此。他同这个世界的距离亦近亦远。近到哪怕一次出门都是一种洗练,日常生活中的点滴都成为写作的灵感;远到同这里的人保持着不必见面的风格,过多的解释和名誉似乎都是一种消磨。

    一直觉得那些自绝生命的人是不懂得如何保持这个世界与自己距离的人。于是人需要神,需要文学,需要艺术。这些庸俗世界里最浪费的“空洞”,其实是一种填补。

    王文兴实现了这种填补,通过他的文学世界,通过他的修炼与造化。可是我们,如何同样实现这种填补呢?

     6 ) 背向大海的作家

    总共六部的《他们在岛屿写作》系列里头,余光中、林海音、郑愁予等人算是内地观众熟悉的几位。剩余几位作家,代表作品就不用说了,大多数人恐怕连名字都没听说过。那么,按照一般情况说来,众人会敬而远之,觉得没做功课,看了也是云里雾里。起初,我也是这般想法,后来发现,那根本不大重要——或者说并不是足以致命的决定性影响。 以《寻找背海的人》为例,王文兴也算闯荡文坛多年,结果只有两部代表作《家变》和《背海的人》。然而这还不是最关键的,他自己调侃说,当初,台湾读过自己的书也就几十个人吧。几十年过去,读他书的人好像变多了,只不过,那是多年叠加的结果。事后,我到网络上搜索,结果真印证了作家本人的说法。王文兴的书以难读、晦涩著称,至少文字上不属于优美,能予人快感等直观感触的那类,很多地方的遣词造句,完全有异于常人。 显然,导演也是带着这个疑问去的,他用线索和关键词串起了王文兴的人生。为什么会不好读,为什么会枯燥难懂,要知道,王文兴本人可是慢工出细活的代表。问题当然由作家本人来解答,王文兴认为文字不仅是用来看的,还可以读,更可以谱上曲,总之,它的维度比绝大多数人想象的要大得多。换言之,他在《家变》和《背海的人》都是沿承了这一创作思路,平均每天只写几十个字,跟下笔千言的作家风范相去太远了。 片中出现了两幕《家变》的舞台剧,大段大段的内心自白。王文兴也跟学生讲解《背海的人》,真正的读起书来,还要考虑人物的出身背景,这样的话,腔调语气都会变得不同。他甚至加入乐器伴奏,方式相当新颖。总之,他真的在付诸实践,试图让文字拥有更喷薄的生命力。与周梦蝶式的“孤夜无伴守灯下”不同,王文兴的生活看上去要体面许多,至少从生活状态上来看,他还算是有身份、有地位,人生富足。可是,他具体的日常生活却可以说相当单调,基本没什么为了汲取灵感去远足,为了寻找创作冲动去体验些什么,他透过简单表面的东西(像那些照片),深入强化,不断进行提炼和经验总结。 王文兴酷爱读书,在台大图书馆里随便取下书籍,如数家珍。他通晓多门语言,喜欢品鉴画作,也通音乐。他喜欢游走街头小巷,散散步舒缓心情。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然后直接摆设在家中的某个角落。直到和着拍子唱起《望春风》:孤夜无伴守灯下,清风对面吹。十七八岁未出嫁,遇到少年家。果然标致面肉白,谁家人子弟。想要问伊惊歹势,心内弹琵琶。就在一瞬间,我立马明白了文字的韵律是什么(显然它如此的通俗易懂)。 在我看来,王文兴所尝试的创作可能是文学中的文学,就像精神世界的修炼、打坐和苦行,有如他欣赏的却不被世人所重视的孟郊诗作。他爱上文学并进行创作,这仿佛进入一个巨大的牢笼。他知道不远处有广阔的大海,却选择背向于它,想象和感受它的辽阔壮观。人们以为他内心笃定,岂知他也经受着翻滚往复的痛苦折磨。 《寻找背海的人》展示了文学家的寻常部分,同时解答了文学家之所以为文学家的终极问题。和整个文学大师系列一样,台湾人赶制这套作品不在推销或重启经典,它们更多是要做一种记录,记录下这个时代的文字,尤其是用声音读出来、用影像去诠释表达的文字。或许,有些人还是会觉得,这种多媒体组合的电影语言过于小清新,然而,比起不读书的国人,能有人去做这样的纪录片,那不是很难得的事情么?过去一两年,台湾的纪录片又有不少新东西,这股潮流与本世纪初的纪录片风潮似乎不大一样,它们重在描写一些知名人物,试图从他们身上发掘平凡的一面和不同寻常的力量。需知,每一个大师大家的背后,他们都是一个普通人,就像王文兴,用背向大海的自我隐没来创作探索。【北京青年报】

     7 ) 你把我放在極深的坑裡,在黑暗地方,在深處

    查紀錄片簡介時設想應該是大路貨的勵志紀錄片想著最近也確實急需一些「雞湯」,觀看下來結果是遠超預期。片子用「線索」串起王文興與寫作發生的故事,也正是通過這些線索讓我們逐步了解這個作家,從表象到精神內核。與其說是我起初認為的「歌頌精神」,不如說是「嘗試觸碰」———但很有可能什麼也摸不到,就像他的文字一樣,是有距離的,有緣之人才方可被他允許進入他的世界(所以現場一起觀看的人待影片播放到一半也走了大半的人了)。

    片中有個線索是「牠」字,有個學生問他為什麼不用「它」而用「牠」,王文興認為「它」太過張揚而強調了。聯想到他後面執筆寫作時要用筆「敲/劃出聲音」,自己所寫的文字可以通過音樂的音調和朗誦語調的不同進行表現,我想王文興想要表現的每部作品,每段話,甚至於每個文字都是有具體的「形」的,它們不只是浮於紙面上的寥寥數筆,而是在尖銳的協奏曲中肆意揮灑的草書中舞動的情感,跳躍、奔放,富有力量,是一個個存在於他世界裡真真實實的生命,所以牠們會說話,具有脾性。我想起片中說的「密度不同」(忘了是描述王文興的世界還是指他輸出的文字),也許王文興在執筆時字字斟酌(兩小時也只寫了35個字)就是在想方設法構建一條管道,讓兩個「空氣密度」完全不同的世界產生短暫交集,而這場交集又力求保持住那邊的一切最鮮活真實的模樣,所以才會常常「難產」吧。

    他確實不同於我以往了解的作家,那些日產千字的文人。他對生活的感觸有太多太多,甚至是不需要出去采風都能激發靈感,但這一切落在紙上居然也只值幾幾字。不知是不是他想表達最極致的感受,而不是事無巨細(我猜想他是否是一個完美主義者)。此外他很專注於創作「新文體」,不知道這是否又是這個世界與他的那個世界進行溝通的必要,他很擅於從平常事物比如工藝品、音樂、書畫、動物等,看到其背後的「靈魂」(或是和人的共通之處),可能用現代的白話文確實無法刻畫到點上。

    應該算是第一部完整看完的人文類紀錄片,而且也是首次嘗試和別人一起觀看的紀錄片。感覺比自己一人看會專注些。

     短评

    一个文字的朝圣者,难以想象,这个时代,真的有人用刀劈斧削这般原始的虔诚去共鸣艺术的音韵,好震撼!不知年轻时的王文兴是一个怎样的人,我敬佩并羡慕这样的人格,如此温柔而有力地保护着完整的“自我”人格。太多时候,人为了追求内心执着,不得不陷入一种对抗的姿态,慢慢地变得坚硬,不再柔软。

    3分钟前
    • levitat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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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夜无伴守灯下 清风对面吹 十七八岁未出嫁 遇到少年家 果然标致面肉白 谁家人子弟 想要问伊惊歹势 心内弹琵琶 ——《望春风》 如果他是福建XX人呢?

    5分钟前
    • 木卫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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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赞。看完让人觉得写作就是一种神圣的仪式。

    8分钟前
    • 陈大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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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作家自建囚笼都是带着人间炼狱般的惨痛,不是孤寂至厮谁又忍仅以文达意,而纪录片提供了一个视角,来窥探这样一位作家,日画35字,时以年记,惶然一生,竟然有人用这样的方式去创作,去生活,他说:最后的长篇,写到哪就算那了。看,在他眼里死亡甚至都不是一种可供斟酌的形式,真令我辈仰慕啊!

    9分钟前
    • 乔大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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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不錯的文人紀錄片,看完想讀王文興

    14分钟前
    • 五色全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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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写40个字的小说家,也只能诞生在台湾这么作的地方。

    19分钟前
    • 闲人
    • 还行

    望春风

    20分钟前
    • 妖灵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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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录片是小说的好入门。

    21分钟前
    • 鹿鸣之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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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俺就是俺 俺就是这个熊样子 管你个屁事

    26分钟前
    • 饿霸地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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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识了王文兴,又一位画地为牢的写作者,对字词、音律及其独立的文学王国的执念近乎疯狂。可惜片中的外围采访信息量较低(应是选择问题,不信李欧梵只能说这几句),尤其包括片子本身在内的年轻一辈,似乎只有仰望而缺乏理解,形式上的抒情。作家朗读作品等影音素材很珍贵。

    29分钟前
    • 57
    • 还行

    音乐,水墨动画,舞台剧和文本穿插并进相得益彰。王文兴最爱福楼拜,陀斯妥耶夫斯基和康拉德,乔伊斯,自己文风也充满实验色彩,音韵出众。很意外他这样西化的人喜欢孟郊,或许因为都是能对“推”“敲”思量许久的人。拍摄极重文字本身,对人生轨迹未多作追究,也可能是他过于简单,一切皆在笔下。

    31分钟前
    • Lycid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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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拍形式也没什么不好。两小时三十五字,得得得得得的声音……

    32分钟前
    • 小米=qdmi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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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学的意念+文学的情怀+文学的叙述=文学的影像。作家纪录片其实不好拍,容易流水账,容易陈腔滥调,容易盖棺论定,这一部,是开放的书写,是内敛的展示,是有机的捕捉,最终,是现代派的面貌。

    33分钟前
    • Cly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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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用了七年寫《家變》二十四年寫《背海的人》的王文興說,我正在寫一篇新的長篇小說,到目前已經寫了五、六年了,我希望再用十年把她寫完,萬一不能寫完也沒什麼要緊,這本書我打算寫到哪裡算哪裡。

    36分钟前
    • l.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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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05.26,資料館。太喜歡,好多共鳴,密密織織的觸動。明明最難拍,導演卻用一點點線索串聯,隱約貼近文興老人內心和精神的什麼。能一生行走在自己的和緩節奏裏,用寫作對抗寂寞,真是奢侈又幸運。文人有百樣,他不過提醒了我另一種可能,而這種可能太讓人心動。結尾的見面會也很舒服,受益頗多。

    37分钟前
    • 書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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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文興已經很豐富,但導演欠缺拍紀錄片思維拍不出人物的深度,進入不到精神層面,更沒有探討不到作家所選擇的題材的因由,只從形式方面著手(也著墨不多)。捉到鹿唔識脫角,只因對他沒有相當的認識,也很難表現出他對文字的態度和固執,但王文興可愛之處正正在於此。

    39分钟前
    • 何阿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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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更喜歡王文興了。哪天來看背海的人。在斗室與音韻文字搏鬥、自己設計封面、面對喜歡的事物就笑了、重要的是填補空洞的過程。在台大宿舍!說不定有陣常擦身而過而不自知。

    40分钟前
    • hahahale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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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这种故意不让你读通顺的文字风格接受不能。意外看到莫子仪的舞台剧录影,还有另外几个年轻人……台湾的文青怎么都这么好看!

    42分钟前
    • 肖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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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作与生活方式。#电影资料馆#

    43分钟前
    • 江湖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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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槽点太多:1.挂了个勺子在浴室。2.那个年轻作家是周杰伦他哥?3.莫子仪小哥演戏不是盖滴。4,音乐配诗朗诵那段极美,特别是两位男乐手的表情。

    47分钟前
    • 连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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