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婚启事1998

前天听片断时，觉得很有趣。昨晚找来看，看完却是慨叹。不明白为何会有人觉得是个致趣故事，分明很悲伤很难过，在搞笑桥段的映衬下变本加厉。

一个女人，要有怎生遭遇怎生动力才会取征婚，又有几个人会像家珍这般坏运气。想起张小娴以前写的一个女人，一直遇到坏男人。

天下怪人好像都跑了去征婚，爱吃槟榔的，抓着人脚不放的，演员，声优，儿子带着爸爸的，妈妈带着儿子的，盲人，无奇不有，让人哭笑不得，唯一一个正常点具卖相的还曾经做过牢。

两个陌生人跑到一起谈些私密话题，展现自己，接受盘问，窥视对方。不是不委曲求全的。

甚至羞辱。什么道理，征婚，竟有皮条客找上门问要不要下海，还振振有词怪人歧视。我也不过是想嫁，想找个人靠，想重新开始，怎么居然要接受这样的询问，这样的遭遇。那一刻，看着家珍伤痛的表情，心中的愤恨悲痛不能自已。

征婚，为着重新开始，却甩不脱。和人上床后，哭得惊天动地，终于发现一切都是徒劳，一切不会有结果。

回到家中，抱着电话絮絮地说，哀哀地哭，接电话接电话接电话，为什么不接电话，接电话吧，求求你，我病了，你到哪儿去了，回到她身边了吗？

结局，有人说是个光明的尾巴。可能，发现真相，摆脱纠缠心情，重新开始。然，在我看来却觉残忍。原来一直恨错人，怨错人，原来并不如自己所想，原来差一点就可以大团圆结局。

很朴素的拍法，大段大段人物对话。

刘若英剪极短头发，宜家宜室，温婉模样。面对镜头仍然是典型的刘若英式无措表情，像做错事的孩子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今次，让人分外心痛怜惜。

一直认为，这是刘若英最好的一部片子。
其实一直是很讨厌这个女人的，讨厌她被人称作知性，讨厌她装疯卖傻，讨厌她一直在唱苦情歌。

唯有《征婚启事》，我被这个女人感动了。
看着她去征婚，一次又一次，她的心却不在那些人身上。
他们也只不过是她的相亲对象而已。
双方各摆条件，没有感情基础，却要谈及之后一起走过婚姻的路。

那个对她真正重要的人，她得不到，放不下，最后又求不得。
一切都好像一个不好笑的玩笑，到最后却是被迫抽身的时候了。

如果这是一场戏，那就选择你能够承受的方式。
仅次而已。

徐志摩说过：我将于茫茫人海中访我唯一灵魂之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这段话被很多人引用，标榜为自己的爱情宣言，曾经的我也是，大抵是被他语气中的那份随性淡然所吸引。后来才知，当时徐志摩已与张幼仪离婚，一心一意追求林徽因。但从国外归来发现林徽因已与梁启超的儿子梁思成订婚，遂写了这封信给恩师梁启超，以明心志。再回味徐志摩这话，明明是有十分的笃定在其中，当时他一心以为自己已找到了那个人，当然最终结果，我们都知道。

    遇到这话的时候自己年纪尚小，不懂得于万千人之中找到一个适合自己的，原来是一件那么难的事，那么值得庆幸甚至感谢上苍的事。

    《征婚启事》里的杜家珍，在电影开始时，辞去医师工作，与报上登了征婚启事。“生无悔，死无惧，不需经济基础，对离异无挫折感，愿先友后婚，非介绍所，无诚勿扰——吴小姐”。是的，你没看错，吴小姐。随着剧情推进，你才知，原来她爱上了一个吴姓已婚男子，并有了他的孩子。郎情妾意间，他突然失了踪影。久等不回，她说：“我想过新的生活。”

    于是她登报征婚，马不停蹄地会见行行色色的男人，有假扮别人的演员，有防狼器的推销员，有恋物癖，有寻找猎物的皮条客，有自闭症患者，看得人眼花缭乱目不暇接，一面觉得好笑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一面心中微微叹息着急，为何找到一个合适的人就那么难。看到中途，她没有放弃的时候，我先缴械投降，心想，算了，不如就从了这个人吧，虽然年龄大点长得丑点言语粗俗点没有共同语言点，但好在人心不错。察觉自己这个想法后，不禁暗自心惊，原来我也是这么容易屈从于生活的一个人。还是说，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再着急也只是隔岸观火，不伤己身不痛不痒。

    另一面，杜家珍将自己的心龟缩在壳里。外出永远的黑色长裙，家中白色床单被褥蚊帐窗帘，连并拖鞋都是白的，每日回家都是对着答录机，自言自语讲心事。她跟心理学老师说，我明知道自己在做的事情不好不对，我明知道我需要改变，需要努力去做改变，可是我做不到，怎么办，我做不到。老师说：一切都是选择，选择你所能承受的。

    她就一直这么疲于奔命地想借助相亲完成对自己的救赎，却发现只是徒劳。庆幸的是那个答录机终于有人说话，是她爱人的妻子。然后我们知道，那个男人的失踪，并不是因为不爱她，而恰是为了于她一起而去找妻子摊牌，在回程的路上出事死亡。呵，命运跟杜家珍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但仍有善意的编剧，为她安排了新生活的美好伏笔。我执念认为，杜家珍还会回来，会与那个笑容尴尬无奈的男人在一起。

    片中除了心理老师，也有人生导师状的号称全台湾最聪明的女人——陈文茜出场，她说：“如果你不把时间想像成是一种静止的，而是一种比较延长的关系。比如说，想像自己是一个写剧本的人，或者一个导演的时候，你就会想，故事是在发展的、会有后续，你可能就不会觉得静止的那一刻有那么重要，悲伤那一刻的眼泪，不会是世界的全部。你会知道这只是一个过程。那么你此时的伤心、难过等等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点，一切还会继续……”除了这些，还有各式的聪明话语，比如对情字的理解等等，散落在片中各个角落，让观众遇到时，忍不住细细思索点头称是。

    当然，所有聪明话儿都只是锦上添的花，真正能救赎自己的也只有自己。生命中处处都是选择，你只能选择你能承受的。如此而已。

    98年的老片子，98年的奶茶，剪随意的短发，微圆面庞，略显丰腴。不变的是她的眼睛，影片中她永远黑发黑衣黑裙，衬得眼仁又大又圆，分外黑亮，闪着一如既往如孩童般纯净好奇的光。

    那时候的奶茶，有没有想到，十几年后的自己，依然未嫁，与片中一样耽于一段三个人的感情中，未来，又究竟会是怎么样。

   贝贝那天从广州回来，说一定要让我看一部片子，说女主角很像我；正像一年前，米米一定要我看‘生日快乐’；很凑巧，他们是唯一知道我心底最深感触对他无法磨灭情感的人，也很凑巧，两部片子的女主角都是刘若英。
   和贝贝一起坐在电脑前看这部片子。看到那形形色色为不同“私欲”征婚的男人，我们感到龌龊。片中的奶茶知性、温柔，就像‘神经小学教师’对她的形容：你的额头很宽，大概代表了娴熟知性云云（原话不太记得了），眼睛确像小孩子。是的，这是奶茶一直给我的感觉，纯净醇香，也是自己喜欢的生活方式。所以，很能理解片中的奶茶做的每个决定。
   很谢谢贝贝，就像片中胖子心理学家，他们的对话，就像我们的对话。

    感觉导演在结局前的拍摄角度完全是建立在杜家珍心理上的，男友的不辞而别使她心情走向低谷。她是个聪慧感性的人，自然忍受不了这份想念与牵挂。于是，或许是心血来潮，或许是勇气可佳，她放弃现有的工作，在广告栏刊登了一则征婚启示，说她想改变现在的生活状态。改变，一个人孤注一掷的改变，必定是承受了比否定自己接受改变更大的痛苦。而后，就开始了形形色色始料不及的相亲。导演很聪明，以征婚的题材在短短的时间内凝缩了各色只为私欲的男人。或许很多人会把他们作为每一种男人的代表，但我觉得，所有的人都一样，也许片中的杜家珍就是这是感觉：无论是谁，无论是从事什么职业，他们都一样，简单、私欲。目的性太强，要么为性，要么只为找个女人居家过日子，从始至终就是为了女人满足自己。你如果。。。我就会。。。几乎感觉每个征婚的男人，只要有人满足了他的那个如果，任何女人看得过眼都将成为他的另一半，而无需考虑个体差异，更不会考虑爱一个爱到每一个细节。
   但无疑，杜家珍是个非常注重情感注重细节的人，我觉得吸引她爱到疯狂的是男友健康的体魄细腻的谈吐和那温柔却略带忧伤的眼神。。。呵呵也许自己也是如此被征服的，那个印到骨子里的眼神。每天，她都会给他打电话，即使没有人接，没有结果，她还是继续着自编自导的故事。难道不觉得吗，她见的人越多，就越发想他的好，就越发觉得离不开他，其他想要结婚的人，无论好的坏的，都只同花花世界的一个玩偶，她又怎会给一个玩偶彼此了解彼此真心相待的机会呢？记得贝贝跟我说，男人没定性前，是需要女人调教的。可是当骨子里爱上一个人后，其他人，在他的参照系里，就统统只是匆匆过客了。。。

   结局很感人但很讽刺。觉得对自己真的很讽刺。本来男友就有家有老婆了，他们的可能是灰暗迷茫的，她却因为仅有的电话号码这条线索倾诉着对他的想念，哈就像我在这儿的豆瓣上一个太过辽阔的网络上倾诉着对他的想念一样，但事实呢，他们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最后呢，男友老婆接了电话，说了真正的事实。

他，根本就不存在了。。。

   之后的杜家珍会如何呢？影片没做铺垫。也许，继续那虚幻；也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也许，她能够笑面人生。。。

   影片最后，征婚者们又一个个快速闪过，现实中的他们，其实是正常的。

某天看奶茶的《一个人的KTV》，提到她那部98年上映的电影《征婚启事》。其实以前找过来着，没找到片源，好在现在有土豆。

奶茶出场是个医生。然后辞职了，开始在报纸上登征婚启事。应者众。她就开始每天去和不同的男人相亲，和上班一样。

几乎每个人初见她都会惊讶，然后问她，你为什么想要征婚？你条件不差啊。她就笑笑说，因为我想结婚呀。

可是她每天晚上都会往一个无人接听的答录机打电话，和那个不知此刻在哪里的男人诉说她的心情，她又见了怎样的人，她有多么想念他。

于是你知道了，她要征婚的真正理由。忘记一段旧感情的最好方法就是一段新感情，大多数时候，这个是历史经验证明的有效方法，靠谱思路。反正一个女人的终极救赎大概总是一个男人。

问题是，编剧似乎纯心整女主。他都给她派了什么样的征婚婚对象啊，简直是各路怪咖大联盟：不停嚼槟榔的技工，想来找一夜情的已婚猥琐男，恋足癖，A片癖，防身用具推销员，女同志，寻找刺激的17岁高中生，配音演员，瞎子，母亲陪着来的自闭儿，甚至窥探她隐私问她要不要做妓女还怪他职业歧视的皮条客！！！伍佰演的那个有点自我的调音师在里面都可算正常组。有好几次我都忍不住想对着屏幕骂，搞什么嘛。何必还要浪费时间精力与他们纠缠？那些明显是完全不靠谱的人选啊，沾边都说不上。她却仍然耐着性子辛苦的找寻，希望从这些千奇百怪的奇人异士里扒拉出个答案。

这甚至可算一部怪诞喜剧片，我却看得悲凉。有多么苦痛，才会如此迫切的寻找救赎的希望。就像极黑暗里摸索的困兽，不放过一丝光的可能。所以，当最终那个坦诚的，笑容有点尴尬和无奈的前科男出现时，她似乎觉得自己终于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她迫不及待的想证明与确认，于是他们上了床。

可是事后，她却在浴室里哭得惊天动地，撕心裂肺，像个无助的小孩，想把所有的委屈都嚎啕出来。

她终于明白这些都是行不通的。一切都是徒劳。所有的这些男人，他们都不可能给她所指望的救赎。因为他们不是他。

最后，她拿起电话，第N次的向电话那头那个不存在的男人哭诉自己的委屈，愤怒，不甘和彷徨。不过这回她终于得到了回应。一直在偷听这个电话的男人的妻子终于忍不住拿起话筒告诉她，她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在和自己摊牌后回来的路上，飞机失事死了。

那一幕，奶茶演的真好。我无法形容，只觉得是她从影以来最好的一幕。

结局，奶茶拖着行李走向远方。她似乎终于放下。

爱的这么深，可能真的唯有死亡，才可以最后了断残存的希望，否则永远都不能真正重新开始，即便那个男人早已从自己的生活消失。他总还在世上。所以，在豆瓣里我最喜欢的这部电影的影评其实只是一个标题：你不死，我怎么活？

可能最深的爱情，本质就是执念吧。就是那个人，唯有那个人，才是我所想要的。其他的，再好都是错位。

可是即便遇到那个对的人，却不一定是对的时机。譬如奶茶在剧里，其实是个第三者。所谓恨不相逢未嫁时。就算是对的人，对的时机，也有可能种种阴差阳错，飞来横祸。只差一步，那个男人就可以回来给个happy ending。可是，老天向来喜欢开玩笑。

人生在世，有多少这样求而不得的无可奈何啊。我们都该慢慢习惯。学会放下。

只是这事摊到爱情头上，就会特别绝望。因为那个人，是唯一的。

如果全世界你只想要他。

 

我突然在想，如果我要写征婚启事，该怎么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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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回来，这里的奶茶，那么年轻，白皙的皮肤，圆圆饱满的脸庞，干净秀气的短发，笑容浅淡，常露出她惯有的尴尬无措表情，亮亮的眼睛却又透出本质里的聪慧灵动。她在剧里常穿深色长裙，黑色或者深蓝，总让人不由得让人想起月亮。因为她仿佛会发光。

而所有那些怪咖里我印象最深的，却是那个四十多岁的小学教员。他上来就说，我的优点就是，我很好，人很好。然后就笑。接着说自己的一大堆缺点，比如孤僻，节省。可是他很坦诚，也很敏锐。他说她已经看到她为什么很好，因为她有干净端庄的额头，眼睛就像那些小孩子一样……然后他开始很笨拙的给她唱一首很简单的歌……其实他没发现，他的动作表情也很像小孩子。他或许很怪，可是我想他应该是很真的人吧。所以他才会一眼看到她的特质。

剧里有些很有意思的台词。比如那个号称全台湾最聪明的女人的陈文茜，她似乎扮演一个先知或者智者的角色，可是她又透露出烟视媚行的风尘味。多么奇妙的组合。

她说：“如果你不把时间想像成是一种静止的，而是一种比较延长的关系。比如说，想像自己是一个写剧本的人，或者一个导演的时候，你就会想，故事是在发展的、会有后续，你可能就不会觉得静止的那一刻有那么重要，悲伤那一刻的眼泪，不会是世界的全部。你会知道这只是一个过程。那么你此时的伤心、难过等等不过是生命中的一个点，一切还会继续……”

如果有人失恋，这大概是很好的安慰台词。

还有，那个胖子心理医生说的：“情”从“心”从“青”，“青”是什么？绿色，绿色代表一种生命或者再生，所以“情”其实是一种循环，它不是一霎那就烧掉的，它包含了很多关心，体谅，责任。爱是没有责任的，爱是一种本能，比如说爱是一种性，它是生物的，直接的，动物的。但“情”就需要更多的承担，更多的体贴……

可是我最喜欢的还是他说的：“一切都是选择，选择你所能承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