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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结束这一切

    评分:
    0.0很差

    分类:惊悚片美国2020

    主演:杰西·普莱蒙,杰西·巴克利,托妮·科莱特,大卫·休里斯,盖伊·博伊德,哈德莉·罗宾逊,格斯·伯尼,艾比·奎因,蔻碧·米纳菲,安东尼·格拉索,泰迪·库卢卡,杰森·拉尔夫,奥利弗·普莱特,弗雷德里克·沃丁,瑞恩·斯蒂尔 

    导演:查理·考夫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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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剧情介绍

    剧本改编自伊恩·里德同名小说,小说审视了心灵的脆弱和孤独的极限。杰克原本带女友回家见父母,女友一路却在想着“结束这一切”,在杰克改变原定路线后,一切都朝着失控方向发展。

     长篇影评

     1 ) Lonely Room-《我想结束这一切》的隐喻解析

    《我想结束这一切》是一部充溢着非常繁复思绪的作品,它通过一个看似简单的,一对貌合神离的情侣见家长的一次公路之旅,却于此之中不经意间揭开了一个老男人心中最难以忘怀苦痛的伤疤:家庭的重压,衰老时的悔恨,终身的孤独,对于爱情的可望不可即,不被人重视的苦楚...

    但是,电影的最终,一场美丽盛大的幻梦之后,所有人都迎来了“结束这一切”的结局。

    剧透预警

    1. 情迷露西

    开门见山,直接揭晓答案,女主露西是男主杰克幻想出来的一个角色。

    露西,并不是一个真实存在的人物,乍一看露西是和杰克相识一段时间后打算去会见杰克的家人,但是纵观整部电影,露西这个角色其实是非常不稳定的存在:不断改变的名字(Lucy,Louisa,Lucia,Ames),穿着和服饰的变化(耳环,衣服的款式),认识杰克时的场景(聚会,餐厅服务员),所学的专业(神经学,电影专业,老年学,物理学,还是个画家),甚至在某些场景我觉得露西这个演员的相貌都发生了改变...这些足以证明露西存在的虚幻性。

    而从最开始的时候,男主在说起自己最喜欢的诗人威廉·华兹华斯的一首诗时,就提到了那首诗是给一位年轻的,但是“理想化”的名叫“露西”的女孩写的。

    这大概就是杰克对于这位梦中情人“露西”名字的来源,而这个露西,同样是杰克脑海中“理想化”的爱人形象,她善于谈吐,开朗幽默,精通各种学科的知识。

    我们在杰克小时候房间里看到的很多东西,比如说AVA.H.D的一本叫做《Rotten Perfect Mouth》的书中其实就是露西在车上创作的那首名叫《骨狗》的诗歌,架子上的有关于化学,物理,色彩理论的书籍也都是露西侃侃而谈的内容,书架上还有威廉·华兹华斯的诗集,那些电影同样是露西对于电影评论狂热爱好的起因。

    当然露西这个角色的形象,也并不是杰克凭空想象,也是有其原型的。片子中段,在杰克家中提到了露西和杰克的相遇是在一次聚会上,杰克鼓足勇气问了露西的电话,两个人便情投意合地开始了交往。但是在露西最终面对年老的清洁员,也就是真实的,年迈的杰克时,她(其实是杰克自己)说出了当时真实发生的事情:杰克在那个女孩眼中只是个“怪人”,两个人什么对话都没有,也什么都没有发生,那个女孩大概连杰克的相貌都不记得。

    那一次的错过,便是永恒的分别。但是在杰克的幻想里,他勇敢地与这个女孩交谈,露西也容忍了他容貌平凡还故作高深的性格,两个人终于走到了一起,甚至有了这次会见家长的行程。

    另一方面,即便是在幻想之中,杰克内心的胆怯依旧透过露西角色的内心表露出来,对露西来说,这场“会见家长”的行旅并不是感情的更进一步,而是一场感情告别的最后一程,她与杰克之间总是有那么一层看不见的屏障横亘其间,她也无数次提到要回家的想法。

    杰克问:“是回到农场吗?”

    露西说:“不是。”

    她只是想结束这一切。

    2. 魂断杰克

    如我上面所说,杰克就是那名学校的清洁工,他在年迈的清扫间幻想了这么一个未曾发生的过去,并在最后在中学前的小拖车中终结了自己的生命,被雪埋葬。

    那么,杰克的一生,又是怎样的么?

    杰克整个人生,其实非常苦涩,虽然片中除了老年的情景之外都没有明示,但是我们或许可以从杰克幻想中的父母对杰克的态度中一窥真相。

    在杰克幻想中露西拜访他们家的这段时间中,父母分别以老年,中老年,中年,壮年几个形态出现,中年便是真正的杰克期盼带女友回家的时间,那个时候父母大概不到五十岁,身体有一些小毛病不过并无大碍,他们对于露西的到来展现了极大的热情,但是我们注意到,杰克的父亲,对于杰克几乎是视若罔闻的态度,即便和杰克握手时眼睛也不离露西,可见杰克和父亲关系的疏远了。

    而母亲过分热情的态度同样让杰克很不适应,年轻一点的母亲一面在抱怨着杰克的调皮贪玩,另一方面也说着杰克在逐渐封闭着自己的内心这样的话,再结合几个零星片段中父亲和母亲的吵闹,我们大概能推测出杰克的童年过得并不愉快。甚至在杰克带着露西回到家门的时候,都要先带着露西参观一下农场才能下定决心进入家里,可见“家”,绝不是一个开心之地。

    父母的晚年,也并没有让杰克省心下来,我们可以得见其父母中老年和老年的状态,其中在中老年(大概50-60岁)时,母亲的状态已经很差了,需要坐着轮椅被喂食,而在老年更是躺在病榻奄奄一息。父亲的中老年状态就是健忘,到了老年更加严重,几乎没法记起任何到嘴边的话。

    因而杰克必然在其中年时花费了相当多的年岁去照料父母。

    更可悲的是,这种照料并不为人所知,因而杰克幻想的露西就在他照料母亲时说出了那些赞许的话语,可惜在真实情形中,没有人知道他的这些奉献,他默默守着双亲到死,继承了一套门口有一个秋千的老宅(露西对这栋房子的评论就是像一个无人居住的地方)

    每天默默去学校打扫卫生,看着舞台上靓丽的舞蹈女孩,自己默默看着电视里那个勇敢说出自己心声的男子和那个女服务员走到一起,追悔自己错过的青春。

    于是,那段青春在他的幻想之中被重现,虽然他依旧带着迟疑,所以露西会在面对真正的他时说出那些“不记得长相”的话语,然而,也是在最后的时刻,她又关心地问了杰克一句,大概就是这句话让杰克最终释怀

    之后,一场舞蹈,扫去尘埃,回到车中,脱下衣服,因体温过低而死,弥留之际,跟着猪,走入万众关注的舞台。

    在那个舞台上,他先是完成了梦寐以求的科学成就,拿到了诺贝尔奖,舞台又化身成他最喜爱的音乐剧《俄克拉荷马》,他在其上饰演查德演唱了“Lonely Room”这首歌,歌中描述的就是一个现实中困厄的角色却能在睡梦中尽情幻想。

    比获得科学成就和登台演出更为令他兴奋的就是,这一次,他终于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他的同学们,他的家人,他的爱人,虽然都已经年迈,却毫不吝惜掌声,在这一刻,他在人生最后的时刻,也在幻想里达到了人生的颠峰。

    他也终于结束了这一切。

    3. 画中那个悲伤的人

    影片中,有一个值得深挖的点,就是关于画作的探讨。

    在露西拜访杰克家的时候,杰克介绍露西很会画画,于是露西用手机给杰克的父母看她的画作。

    从后面地下室的情节里我们可以看到杰克曾经画过很多画作(但显然并未能以此谋生),而露西展示的画作,就是杰克用来参考的那些画(那些画作实际上是18-19世纪美国画家Ralph Albert Blakelocke的作品)。

    很有意思的一点,就是父亲与露西就这些画作展开了一番探讨。

    父亲认为,画作中没有人,是没有灵魂的,哪怕你露西想要表现一种悲伤的情绪,但是如果画中没有悲伤哭泣的人物,那么谁又能感受到这种气氛呢?

    露西的观点是,我们可以把这个“悲伤的人”代入自己的角色,去感受画面本身传递的情绪。

    父亲和露西观点的不同,说不定就是当年杰克在学习绘画时和父亲的意见相左(也可能就是因此导致了父子关系疏远),而杰克最终也未能成为一个有名的画家,因此只能通过这个幻想中的露西去完成自己的愿望,但是即使是在这个幻象中,父亲的角色依旧抱持不理解的态度。或许正是因为对于自己画作的不自信,杰克非常不希望露西进入地下室,因为那是他曾经失败的印证。

    导演对此的回应,便是全片最后一幕,被深埋在雪中的拖车。

    画面中,没有一个人,但是当我们想明白了这个故事的真相后,这个几乎是静态的,空无一人的景象,也能让人感受到巨大的怆然之感。

    从某种层面上来讲,杰克还是胜利了,只不过,代价是他生命的终结。

    4. 猪、舞蹈、冰淇淋

    影片中还有三个很有意思的意象,下面来分别简单说一下。

    猪,在电影中出现过几次,除了开始印在塔尔西镇奶品店标牌上的猪外

    第一次印象深刻的猪的出场(语言中的出场),就是农场里,几头猪可怕的死因。几头猪因为父亲的疏忽而下半身生蛆,被活生生地吞噬,精神萎靡地走向死亡。

    我们纵观全片来看的话,猪这个形象,其实就是男主杰克的人生写照了,父亲的疏忽或许就代表了杰克家庭的不和睦,而在这种恶劣的环境之下,杰克正在被艰难的生活一点点侵吞,走向死亡。

    于是结尾,杰克赤身裸体跟在猪身后的画面,也便不难理解,这就是一场弥留之际的游行罢了。

    杰克的幻想中,在他终于释然之后,年轻的杰克,和幻象中年轻的露西,来了一场美轮美奂的舞蹈(这毫无疑问是他每日所见的延展),在这场舞蹈之中,两个人彼此相拥,求婚,并举行婚礼。

    但是就在婚礼后的欢悦之中,一个穿着清洁工服饰的人横刀夺爱,手刃了年轻的舞者杰克。

    这个形象,毫无疑问也是杰克,只不过是那个年岁更大,也更加悔恨自己行为的杰克了,虽然他幻想着自己能有一段这么罗曼蒂克的恋情,然而自身也清楚,他之所以没能得到幸福的生活,其实大半也是被自己亲手扼杀的结果,自己的迟疑,胆怯,懦弱,终结了那个幸福的可能,于是自己只能默默地清扫尘埃,无端叹息。

    最后,塔尔西镇奶品店,这个,大概真的就是杰克最喜欢光顾的地方了,从他小的时候便留恋此地,之后每一次路过,都要去这家店买一杯冰淇淋(开头我们能看到老年的他的车上就有杯子,而学校外的垃圾桶中也全是喝剩的杯子)。

    杰克还在开头提到,不少在学校里的人最后都成为了服务员,所以在他幻想中风雪夜晚的塔尔西镇奶品店中,三个店员也都是他在学校看到的姑娘,两个嘲笑他的姑娘自然也是桀骜不驯,目中无人

    另一个姑娘只是当时路过他的一个默默无闻的少女,可能只是因为她对杰克浅浅的一个微笑吧,杰克就记住了她,于是这个女孩就成为了那个老实的服务生,并且杰克用她说出了一些“漂亮的女孩会遭受磨难”之类的话,大概也是存心想报复那几个对他无礼的“漂亮女生”吧。

    5.缺省的拼图,最后一个亟待解决的问题

    本片中有这个一个非常有趣的镜头,露西坐在餐桌正中,明明我们知道,镜头外向左一点,向右一点,就是杰克的父亲和杰克的,但是镜头非常精准地卡在这个机位,于是明明喧闹的餐桌上,看上去却只有露西一个人。

    影片虽然以杰克的幻想为主线,但是却是从露西的视角出发,于是在观众眼中,似乎只有露西这个角色是真实存在的,在家里寡言少语的杰克,笑容怪异的母亲,颈椎增生的父亲,都与老实巴交的露西格格不入。

    当然我们看完电影再回头再看这一幕,会发现其实真正缺省的角色,就是露西本人。

    露西在影片中不断接到来自自己的电话,电话的拨打人随着自己名称的转换也在不断变化着,当她接起电话,里面的男人却在反复说着:现在只剩下一个未解决的问题了。

    本片,并没有明确地给出这个“未解决问题”的答案,当然因为电影基于小说改编,小说里就更为直白地在最后告诉了读者,这个“未解决的问题”,是男主不断提醒自己的话语,也就是“我想结束这一切”。

    露西曾经认为,所有的生物都是努力去生活的,但是杰克告诉她,其实并不如此,有些虫子会自爆,并不是所有的生物都以活下来为目的。

    有的人,可能就是这样,当他坎坷一生,满心悔恨,只能在幻象中圆自己一个美梦之时,他人生中缺省的最后一块拼图,大概也就不是什么活下来的希望,而是一句简单的话语:

    “我想结束这一切。”

     2 ) 《我想结束这一切》:今年最烧脑神片,还不是诺兰的《信条》!

    姑且不论看完诺兰电影不自觉会做起“影片拼图”的找源头游戏是好是坏,毕竟导演本人似乎是个影迷,这样按图索骥探寻影片脉络也许不是坏事。看完《信条》同样很自然会进行这样的步骤,而撇除诺兰自己作品的参照/反身之外,在我自己的理解上来看,觉得能联想到的作品中,查理‧考夫曼的作品竟就能想到三部:由他编剧的《暖暖内含光》、《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以及更多是他编导的《纽约提喻法》。这一点都不会离谱,这两人似乎总是同步探讨时间的可塑行,只是诺兰倾向于“向外”,把心理映射的时间投射出来;而考夫曼则“向内”,替诺兰铺陈了前期工作。这回,《我想结束这一切》可以说再次与《信条》同步,完成《信条》的心灵维度。

    然而,处理内在时间与外在时间落差的手法,也不是到了诺兰这里才开始的,电影的前辈们很早就用很简单的方式体现这一点,包括像小津的作品。在《晚春》一场戏,那是女儿纪子得知父亲周吉可能再婚之后,跑来闺密绫子家的戏,就在绫子还在做蛋糕的等待时间内,纪子在会客室等著。我们看到一个老式落地钟显示为3点52分,这时切了一纪子面部的近景镜头,她这个含泪的目光,维持了约8秒钟。这时,做好蛋糕的绫子来叫她,钟响了起来,亦即,这8秒凝缩了8分钟。小津以此来表示纪子内心的翻腾。当然,真讲起来,这跟诺兰式“错时”蒙太奇的作法不一样,不过,原理相同,都是透过画面间(或段落间)产生的“区间”来制造出连续性时间感的中断,以装载更多的时间维度。这在《纽约提喻法》基本被做到极致,影片中暗示出至少存在七层不同刻度的时间同步进行。这部片比同样处理不同时层交错呈现的《盗梦空间》早了两年不是偶然。

    《纽约提喻法》剧照

    不过,考夫曼之前擅长于现实情境安置超现实情节,使得《纽约提喻法》的导演凯顿自身形成了一种“自为的时间性”,但在他人眼里看来,却毫无看到异状的反应。但是,时区错位的原因或说原理,考夫曼没有为观众解答,在凯顿死亡戛然而止,徒留观众自由心证。显然,他的片没有受欢迎到引起热烈的讨论。同样地,《我想结束这一切》也没有具体解答,即使是为网飞这样的平台创作,他与编剧仍选择留下一个开放性结局,或说,无解结局。

    但考虑到合作的编剧便是同名原著的作者,这样的改编让没有读过原著的观众至少有点安心,即使走样,也是原作知晓的情况下发生的。

    如此一来,影片既然没有给出明确答案,观众实在也不需要得到一份解答。不过,从各种短评、长评,以及搭配小说书评、短评看下来,有一个共识是清楚的:影片描述了一位人格分裂者的一段归乡旅程;当然是否为“一段”令人保留,但是人格分裂的情况看来是清楚无误。

    《我想结束这一切》剧照

    不过取材的创新性在于:叙述主体似乎是被分裂出来的人格(之一),这也使得可呈现的叙事层面得到一定的统一。不过,我们可以想像(或按编导呈现出来的样貌推敲),人格分裂的主体还保留着其他人格,以及这位女叙述者作为其中一个人格,她在所知有限的情况下,也可能出现人格互涉情况,或者,主体的无意识干扰,使得即使是她的全观点,却仍会不时出现“超观点”的情况,这无疑是片中闪现学校门房的画面可能代表的意义:他将看到的电影(假装是罗伯特‧泽米吉斯执导的片段)桥段融入这归乡的旅程中,甚至,片中片的女主角蔻碧‧米纳菲也突然间闪现,短暂取代了她的叙述者位置,成为在车内与男朋友杰克讨论居伊‧德波的人。不过,说有无意识或其他人格互涉,算是从积极面来解释;因此也有消极面的解读:也许这是编导在视点设计上的疏忽?

    然而,我们倾向相信考夫曼与原作家伊恩‧里德是有考虑到“我”在“知”的局限,因此经常藉由这种机会顺带营造惊悚氛围,于是有不少短评强调把这部片当作鬼片来看,并且它在豆瓣上的分类是剧情、惊悚、恐怖;而我们也知道,以“知”的落差来制造紧张效果的大师,就是希区柯克与波兰斯基。

    《我想结束这一切》剧照

    然而,即使这位“我”有名字,在她所知的范围内,是露西,或全名路易丝,但她仍可能具备其他的名字,因为杰克曾一度叫她艾米丝(而她在想,会不会是艾米的昵称),她作为与杰克共享一个主体的证据,是她在杰克的老家中看到一张杰克的幼时照片,她怀疑为何自己幼年照片会在此,而他则表示那是他的照片。然而,自称是物理学家兼画家的露西,却又被杰克爆料实际上是服务员,露西到底是片中片的伊逢的化身,还是冰激淋店员的化身,不得而知;然而作为“教师”的杰克也可能根本是那位学校门房的诸多人格之一。这也就说明为何杰克的父母亲一下子是中年人,一下子是老年人,偶尔还成为年轻人;并且,在杰克家隐秘地下室的洗衣机里,洗的都是门房的制服。

    也是这位衰老的门房,跟着猪的灵体走着,迎向他的死亡。

    恰好是垃圾桶中大量的冰激淋杯,这是考夫曼的习惯,显示出这封闭的回圈;这也是为何前面会对“一段”语带保留。

    只是这个回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以及,它真的有终点吗?如果进教学楼门前快满出来的冰激淋杯是杰克一次又一次进校的痕迹,不也同时代表了她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按普遍的看法,是她试图逃离主体,亦即,让自己这个人格消逝的尝试。不过,这点也同样是让人保留,毕竟,至少从“这次”的尝试中,看不出来她在这方面的努力,正如影片藏起“真相”那样,没有人能真正确信到底谁才是主体,就像当她在路边等着来接她的杰克时,我们看到她留意到旁边住宅楼上,有一名白发老人正在窗边看她,这也还是考夫曼的惯用方式,比如《纽约提喻法》开头时,在家门外拿报章杂志的凯顿就有瞥见未来成为他扮演者的其中一个时层的演员正在对街观察他。从背影看,这位白发老人很可能就是学校门房。

    《纽约提喻法》剧照

    总之,影片开始于露西的旁白以及大量的房屋(杰克的老家)空景,似乎也宣示了影片的源头,很可能来自雷乃。在《去年在马里昂巴德》开始时,也听到旁白者(后来可证明是男主角X的内心独白无误)反复旁述,搭配了一栋巴洛克式的华丽建筑空景;而后,在象征为结束时间影像探索的《我爱你,我爱你》,雷乃带来《去年在马里昂巴德》的一种变体,让“运作于脑部世界”的主要行动更加具体化:让曾经寻死未遂的主人公参与一项时空机的人体测试,而那座时光机像极了一颗大脑,人物则从那颗大脑跳出去,回到过往的时层中,但是,实验似乎失败,以致于他只能在过往时层中他所无法控制的点上,反复出现,无法逃脱,最终付出了生命代价。

    考夫曼于是除了两个建筑物(杰克家与学校)的室内之外,绝大多数的时间就是把两人(除去蔻碧突然闪现的那不到一分钟的戏)关在车内,但是由于有车内、外,也还有窗外的雪花纷飞,让时长不短的车内戏看起来并不枯燥,再说,来程多数集中在露西交代她对杰克的情感态度,而回程则聚焦在讨论约翰‧卡萨维蒂的《醉酒的女人》,对于影迷观众来说应该不算太枯燥。当然,纷飞的雪花仍让人想到雷乃,尤其是把雪当作转场的《生死恋》或在公寓中制造雪景意识空间的《心之所属》:前者讲述丈夫在经历一次被医生判定的死亡复活之后,留恋于那种生与死交关的奇妙感受,最终选择再次死亡,而他的妻子则因为得到第二次与他告别的机会,也在情深中跟着赴死;后者则是透过“心”的形象建立起虽有交流空间却始终没能互动的意象,一颗心被分成左右,情感也跟着被分化。

    《我想结束这一切》剧照

    于是,考夫曼与编剧在这部片中,透过引述雷乃作品,作为表达形式(空间与意识)和内容形式(生与死、分化后的无法交流)的互文,加上《醉酒的女人》的超文本连结,协助影片在刻意藏匿重要讯息(以此不破坏视角选择带来的强大新鲜感)的前提下迫近它的目标。

    更令人大受启发的是,除去一些想像的群戏,比如老年杰克上台领奖致词,以及偶尔可能影射为现实的学校走廊即景之外,影片的人物如此稀少,就像是低成本剧组的梦想:五个主要人物、极有限的场景(一栋住宅、一层校舍、车内)却呈现出如此复杂的叙事程序。但似乎也能理解,错乱、穿插的时序,永恒回归的回圈,在验证柏格森式物质与记忆的关系之过程中,仍旧展现了一定的规模与气度,正因为是脑内的活动,非常适合在有限的空间样貌中呈现,就这点来说,“向内”派总是比“向外”派来得吃香,或者说风险小一点。不过,既然考夫曼扬言封镜,其实更想看到两派结合的一天,试想,诺兰导演、考夫曼编剧!看来这种阵容也只能是在我脑里运作了。

    《信条》剧照

     3 ) 你无法结束这一切,除了死亡

    煎熬,焦虑,困惑。这是观赏《我想结束这一切》大部分时间的感受。Jake一家的老房子里,仿佛时间发生了扭转,不同时期的父母轮番登场,Lucy穿行于其中,见证了他们的青年、老年和死亡。但这种见证并非是线性的,Lucy和观众一样,看到的是一团混乱,混乱中又掺杂着诡异和残忍。

    影片的对白十分密集,看似充满了思辨色彩。作为观影者,努力想抓住一句“点题”的台词,然后借着这根线索去破解故事背后的真相。但当我每次以为接近谜底的时候,故事又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滑行。

    《我想结束这一切》刚刚上映时,媒体用“烧脑”“不到最后绝对猜不出真相”来形容这部电影。但实际上这并不是一部悬疑片。观众可以在悬疑片中充当侦探,抽丝剥茧,一步一步接近真相,最终得到一个清晰的答案。但这部电影结束时,我的感受仍然是错乱的。我们可以做出无数种解读,又推翻它们。我们时而昏昏欲睡,时而又因这混乱焦躁不安。

    于是我放弃为这部电影梳理出一条明晰的线索,任由那些混乱的感受在脑海内自由地升起又降落。这时我意识到,或许混乱与矛盾本身就是影片的主题。电影在小空间内模拟了人仓促的一生,而我们观影时那些不太愉悦的体验也正是我们大部分时间对生活本身的感受。

    “我们静止不动。时间像冷风穿过我们,偷走我们的热量,让我们冻结皲裂。我感觉今晚自己就是那股风。”离开Jake家后,Lucy坐在车上,有了这样一段内心独白。或许这段独白可以作为理论依据,解释故事前后的断裂感。也正是这段独白,暗示了本片虽然以Lucy作为主视角,真正的主角却是Jake。Jake是时间中的定点,而Lucy是流动的时间,所以Lucy的身份、故事甚至名字,不断变化,前后矛盾。Lucy从不是一个特指的具体的人,在她身上可以找到多重的意蕴。

    Lucy可以是在Jake一生中爱过的女人的集合。在Jake的讲述中,她先是画家,一会儿又变成物理学家,后来又成了服务员。她有时被唤做Luisa,或者Lucia。她与Jake相识相爱的过程在每一次讲述中都有着不同的版本。当一生的回忆坍缩成一个夜晚,Jake爱过的那些女人汇集到一起,建构了这场幻想中Lucy这个女友的形象。

    Lucy也可以是Jake一生的见证者,只不过在这场回忆中以女友的身份出现。她穿梭于Jake长大的那栋老房子,看到了这个家庭的过去、现在和未来。日本科幻作家小林泰三在《醉步男》中写过一个观点,时间是碎片化的、没有逻辑的,而时间的线性和因果律只存在于人的主观意识之内。我们总是谨小慎微地做出选择,但最终命运还是将我们带往无尽孤独与绝望的终点。《我想结束这一切》中的时间似乎也是如此,Jake双亲的不同年龄阶段,随机出现。她先是看到了Jake父母被病痛逐渐剥夺意识的老年,之后见证了Jake母亲去世的那一幕,随后Jake父母年轻时的形象又交替出现在眼前。她穿梭于这栋房子不同的房间,正如在不同的时空之间跳跃。一切都充满了宿命感,生命悲凉的结局,足以消解掉生活本身的意义。

    Lucy甚至就是Jake自己,她与Jake分别是一个人的内心与表面。Jake想要带女友见父母,进一步确认两人的关系,而Lucy想要结束这场恋情,把一切都画上句号;Jake安于现状,对房子里的诡异氛围视而不见,而Lucy则焦虑不安,迫不及待想要在暴雪天里离开。如果说Jake代表着我们生活表面的波澜不惊、止步不前,那么Lucy则象征着我们内心挣扎的一面。我们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这栋诡异的房子,正如迫不及待地想逃离衰老、疾病与死亡,却不知道被什么绊住了双脚,陷在生活的泥淖里不断下坠,最终任由绝望把自己淹没。

    那些超现实的体验都可以视作Jake回忆的变体。Jake在幻想和梦境中,将一生的经历精简成一个晚上,一场旅程。但梦与幻想不可能没有破绽,老年Jake孤单清扫学校的场景总是突兀地穿插在整个叙事之中。没有人能躲避孤独、衰老与死亡,于是任由Lucy如何反对,汽车最终还是驶入了学校——那是Jake孤独终老的地方。

    影片的空间被精简到四个——汽车,农场房子,甜品站,学校。每一个空间可以代表主角Jake的一段生命历程。农场房子是Jake长大的地方,象征着他不太愉快的童年,他想要逃离神经质的父母,却还是被这份亲情牵绊。甜品站是他不想回首的青春期,他因为肥胖,被明艳的女同学嘲笑和孤立。汽车这个小空间是时空的中转站,他经由此处,到达一个又一个回忆的站点。而学校,是起点也是终点,是梦境也是现实。Lucy必须与老年Jake相见,也是与无法逃避的现实坦诚相见。

    《我想结束这一切》呈现的是敏感个体的内在挣扎,是人类极致的孤独体验。我们一生都在试图克服灵魂的怯懦、焦虑与惶恐。时间是流水,裹挟着万事万物从我们体内穿行而过。我们留不住任何人,父母、兄弟、爱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我们努力过,思索过,做了很多错误的决定,最终孑然一身,一丝不挂。于是只能在濒死之时,用残存的意识编织一个盛大的典礼,生命中流经的那些人在此聚集,为我们起立鼓掌。我们假装自己是主角,对着一片虚无接受生命的礼赞。这也是电影最高潮,看似圆满,实则可悲又苍凉,荒唐又残酷。

    影片的开篇与结局都是静物。开头是老房子里被灰尘覆盖的旧物,结尾是被大雪覆盖的汽车。这两组镜头,都感受不到一丝生命的气息——在这片冰雪覆盖的风景里,除了死亡,再也没有任何出口。

    我又想到了《醉步男》的结局,某种程度上可以成为本片的注解:

    “我到底是什么?” 你是祭祀品。

    “为什么人可以安定地生活?” 因为波函数可以坍缩。

    “折磨我的是什么?” 是无法抗拒的命运。

    “为什么人不能舍弃希望?” 因为波函数可以发散。

     4 ) 骨狗

    Coming home is terrible whether the dogs lick your face or not whether you have a wife or just a wife-shaped loneliness waiting for you Coming home is terrible lonely so that you think of the oppressive barometric pressure back with you have just come from with fondness because everything's worse once you're home You think of the vermin clingling to the grass stalks long hours on the road,roadside assistance and ice creams and the peculiar shapes of certain clouds and silence with longing,because you did not want to return Coming home is just awful And the home-style silence and clouds contribute to nothing but the general malaise Clouds,such as they are,are in fud suspect and made from a different material than those you left behind You youself were cut from a different cloudy cloth, returned,remaindered ill-met by moonlight unhappy to be back,slack in all the wrong spots, seamy suit of clothes,dishrag-ratty,worn You return home, moon-landed,foreign The Earth's gravitation pull an effort now redoubled dragging your shoelaces loose and your shoulders etching deeper the stanza of worry on your forehead You return home deepened a parched well linked to tomorrow by a frail strand of anyway You sigh into the onslaught of identical days one might as well,at a time Well anyway,you’re back The sun goes up and down like a tired whore The weather immobile like a broken limb while you just keep getting older Nothing moves,but the shifting tides of salt in your body Your vision blears You carry your weather with you the big,blue whale,a skeletal darkness You come back with X-ray vision your eyes have become a hunger You come home with your mutant gifts to a house of bone Everything you see now All of it bone 参考译文: 回家很可怕 无论狗狗是否舔你的脸 无论家中等待你的是一个妻子 还是妻子形状的孤独 回家孤独得可怕 以至于在你回想起你刚刚离开的 那个充满沉重气压的地方时 也带着一些喜欢 因为一旦回家后 一切会更糟 你竟带着渴望地去想 附着在稻草杆上的害虫 路上长时间的路程 道路救援和冰激凌 还有某些云朵特别的形状 和寂静 因为你不想回家 回家是... 就是可怕 而家庭生活的沉默和乌云 仅仅只会徒增普遍的不适感 这样的云其实很可疑 他们的构造物,不同于你留下来的那些物质 你自己是从另一块 多云般的布上裁剪而出 被归还,被剩下 月光下不幸相会 不乐意回归 不该松垮的地方会都松垮 满是线头的布服 抹布般的邋遢 破烂不堪 你回到家里 像是抵达月球的外星人 地球的引力拉扯 现在力量加倍 拉扯松弛了你的鞋带 还有你的肩膀 将你额头上担忧之诗节刻的更深 你回到家里 更为深沉 一口连接至明天的干涸之井 通过一缕虚弱的 如此这般 日复一日 毫无变化 你长长叹气 有时人也会这样 好吧 总之,你回来了 太阳像个疲倦的妓女一样起了又落 天气犹如折断的肢体一样毫无起伏 一切都是静止的 除了你体内潮起潮落般的盐分 你的视线朦胧 你不为外界气象所影响 巨大的蓝鲸 骸骨般的黑暗 你回来了 带着X光的视线 你的眼睛已成为一种饥饿 你带着变异天赋 来到家中 来到一个骨头之家 现在你看到的一切 所有一切 都是骨头

     5 ) 转:Charlie Kaufman’s Guide to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The Director Explains Its Mysteries

    转载导演Charlie Kaufman对电影情节的解读,涉及剧透。

    看了一篇对导演Charlie Kaufman关于这部电影的专访,想转一下文章里关于电影情节的Q&A部分。原文9月4日发表于IndieWire.com, 作者Eric Kohn, @erickohn。以下问答涉及剧透。


    Why does it seem like Jake can hear Lucy’s thoughts?

    In the opening sequence of the movie, Jake and Lucy endure an interminable drive up to his parents’ house, while Lucy continues to contemplate leaving him. On several occasions, Jake glances over to Lucy during her voiceover, sometimes interrupting it. Is he telepathic? The answer is actually quite simple. At the end of Reid’s novel, it’s revealed that Jake and his unnamed girlfriend are the same person — the lonely high school janitor, who invented her as his fantasy. Think “Psycho” meets “Fight Club.”

    It doesn’t take long for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to imply as much. When Lucy, an aspiring poet, shares one of her verses at the dinner table, it’s actually a sampling from “Rotten Perfect Mouth,” a collection of writings by real-life poet Eva H.D. Later in the movie, it’s not even clear if Lucy’s name is Lucy. (He calls her “Ames.” Amy?) Jake has built her out of the books, movies, and passing encounters that have shaped his isolated worldview.

    So Lucy’s the main character and she also doesn’t exist?

    Well…yes and no. The most sophisticated gamble of the movie is that Kaufman has taken this device and turned it into an open question: Can a fantasy exist on its own terms?

    “She is a device, but I wanted her to be able to separate herself from that,” Kaufman said. “I didn’t want it to be a twist. I felt like that would not work in a movie at this point in history. When you make a movie, everything that’s sort of ambiguous becomes concrete. You’ve got people playing these things. You can see them.”

    Needless to say, Buckley turns in a rich, haunting performance as a woman grappling with the uncertainty surrounding her. “To my mind, it would have been a misuse of any actress not to give them something to play that was real,” Kaufman said. “Because of the device that the book uses, it wasn’t required, and I needed it to be there.”

    Fine, but that still doesn’t mean she’s a real person.

    Right. But she has a definite representative power as Jake comes to terms with the impossibility of his delusion. At one point, he asks Lucy if she’s read Anna Kavan’s 1967 novel “Ice,” which takes place in a post-apocalyptic wasteland (not unlike the dreary outdoors that surround the movie’s two big car rides). The protagonist of “Ice” spends most of the book pursuing an unnamed woman while wrestling with the complicated nature of his attraction.

    In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the character endures that same struggle when the fantasy fights back. It’s a storytelling gamble unique to the art of cinema: Within the “world” of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 one controlled by Kaufman as well as his protagonist — Lucy exists. “I needed her to have agency for it to work as a dramatic piece,” Kaufman said. “I really liked the idea that even within his fantasy, he cannot have what he wants. He’s going to imagine this thing, but then he’s going to also imagine how it won’t work, how she’s going to bored with him, how she’s going to not think he’s smart enough or interesting enough.”

    Eventually, Jake stops trying to solve his problems by inventing new people, and instead focuses on himself. “In keeping with the idea of giving her some agency, I didn’t want her to be responsible for his ending,” Kaufman said.

    At one point, the janitor watches the final scene of a cheesy romance that’s directed by Robert Zemeckis. The abrupt end credit is hilarious. But why Zemeckis?

    The janitor is often a passive character in the high school, absorbing faces and circumstances from the sidelines. However, one scene finds him sitting in an empty room, eating lunch and watching a movie on television. It’s the final minutes of a cheesy romance set in a diner, and the credits come up just long enough for one name to appear: “Directed By Robert Zemeckis.”

    Why did Kaufman decide to toss in a reference to the director of “The Polar Express”? Kaufman has been telling interviewers that it happened at random, when his assistant director suggested it after perusing a list of director names online. Zemeckis wasn’t even in Kaufman’s original version of the script.

    “Sometimes things are funny because they’re funny, and I feel like it’s possible that Zemeckis could have made this movie, even if it’s unlikely,” Kaufman said. At the same time, there’s a touch of irony to the choice. “I don’t think Zemeckis ever has or ever would make a movie like this,” Kaufman said. “It’s more like a Nancy Meyers movie. He wasn’t a model for it. His stuff is generally more high-concept, but it’s possible, so the joke resonates somehow.” He asked the director for permission to include the reference, and Zemeckis is thanked in the credits.

    So it was just a random choice?

    Yeah, that story sounds almost too neat for its own good, doesn’t it? After all, Zemeckis is one of the biggest commercial directors of the past 30 years, and Kaufman’s work is defiantly non-commercial. On top of that, Kaufman did at one point almost work with Zemeckis while adapting the young adult novel “Chaos Walking” way back in 2012. The project has gone through many writers since then, though Kaufman still has a credit on the Doug Liman-directed version set for release from Lionsgate next year. But Zemeckis was initially interested in taking it on.

    “What happened with Robert Zemeckis was that I wrote a first draft of ‘Chaos Walking,’ and then I guess he read it and was interested in directing it,” Kaufman said. Lionsgate set them up. “It was a really nice meeting,” Kaufman said. “I had never met him before, but we had a really nice chat and came up with some solutions to some issues and that was the end of it. Then I didn’t end up moving forward with it, and neither did he.”

    Alright, back to that cringe-inducing dinner. Why do the parents keep changing?

    Over the course of a very creepy evening, Jake’s parents undergo a series of dramatic physical changes, from young to old and back again. Jake is basically living through the many stages of his parents’ lives, a process that has complicated the idea of bringing his new girlfriend home. Where does he place her in that timeline? He can’t find the perfect moment, because it doesn’t exist. As much as he wants to stay in the house with her, they eventually leave, at her insistence.

    So begins another long car ride. And…was that a Pauline Kael impersonation?

    While at Jake’s house, Lucy wanders into his childhood bedroom. It’s strewn with piles of movies, books, and other material. One volume stands out: “For Keeps: 30 Years at the Movies,” a 1996 selection of former New Yorker film critic Pauline Kael’s reviews (the book, now out of print, draws from several earlier collections). Once back on the road, Lucy and Jake engage in a loooooong, meandering discussion that bursts with highbrow references, from Guy Debord’s “Society as Spectacle” to Goethe’s theory of color and a David Foster Wallace essay from the collection “A Supposedly Fun Thing I’ll Never Do Again.”

    All of these fragments point to complicated ideas related to Jake’s obsessions, but none receive more screen time than a Pauline Kael review — her 1974 takedown of John Cassavetes’ “Woman Under the Influence.” (Strangely, that review is not included in “For Keeps.”)

    Debating the film and its Gena Rowlands performance, Lucy basically transforms into Kael, repeating the review verbatim with a spot-on impersonation. “I’ve always liked her, and grew up with her and reading her, and thinking that she was smarter than I am,” said Kaufman, echoing the sentiment of many readers over the years. Jake seems to be one of them: After Lucy finishes her monologue about the movie, which he liked, he’s left speechless.

    “That goes toward the idea of Jake not being able to have anything that he wants,” Kaufman said. “He had this opinion about that movie, and then failed. It’s an experience I’ve had — the idea that you like something, and then you read something by somebody that you really admire, and you feel like an idiot for liking that thing.” (Also notable: Kaufman’s recent novel, “Antkind,” is about the plight of a film critic.)

    What’s up with Tulsey Town Ice Cream?

    Eventually, the car ride is interrupted by a stop at Tusley Town Ice Cream, an invented small-town ice cream chain inexplicably open in the middle of a debilitating snowstorm. On the way over, Jesse and Lucy recall the jingle for the ice cream shop commercials. The pair stop there briefly and Lucy has a cryptic interaction with three women behind the takeout counter. Two of them are giggly and flirtatious, while a third seems terrified.

    According to Kaufman, they’re all references to women that Jake has seen before. “Then there was this idea that there were many generations of high-school kids who worked there that he had interacted with over the years and had his problems with,” Kaufman said. “It’s a dreamy stop into his psyche, into his past.”

    In the book, the couple actually stop at a Dairy Queen. “We weren’t able to get the rights to use that, so I changed it,” Kaufman said. “But I think it worked out better, because it’s more mysterious, and because it’s more local.”

    Let’s talk about that dance sequence.

    After they park at the high school, Jake runs inside, angry that the janitor is watching from afar. When Lucy goes after him, she has a warm encounter with the janitor in which he sends her on his way — suggesting that the character has finally accepted that he must part ways with his fantasy. Elaborating on this idea, Lucy and Jake then spot each other in a hallway, where they’re replaced by a pair of ballet dancers wearing the same clothes. Over the next several minutes, they engage in a lively piece of choreography patterned after a similar moment in the musical “Oklahoma!”

    Earlier in the movie, the janitor passes a school recital of the play, which includes an extensive “dream ballet” sequence that finds the farm girl Laurey at the center of a brawl between two suitors, Curly McLain and Jud Fry. That sequence ends with Curly’s death; here, it’s the Jake stand-in who goes down, suggesting that Jake has accepted the impossibility of his love.

    “There’s a few things in ‘Oklahoma!’ that felt like they were really kind of thematically parallel to the story that we were telling,” Kaufman said. As for the dream sequence: “I was always intrigued by it, because it’s so creepy, and I liked the idea of the doppelgänger aspect in it.” In other words, Jake has been pretending he’s someone else, and uses the narrative framework of “Oklahoma!” to eliminate that delusion.

    And then there’s the talking animated pig.

    Actually, that’s another pretty straightforward one. In his car, the janitor seems to have an attack of some sort, and possibly dies. Like Charles Foster Kane whispering “Rosebud” from his bed, janitor-Jake sees tidbits from his youth in the windshield, including the animated “Tulsey Town Ice Cream” ad referenced earlier. These give way to an animated pig with maggots on its stomach — a grim encounter that Jake recounts to Lucy earlier in the movie, while giving her a tour of the farm. The affable animal walks Jake back to his final moment of introspection.

    Something about the innocence of the pig and its horrific underbelly traumatized Jake early in life. In his old age, he has come to terms with this fundamental imbalance in his universe.

    In the last scene, everyone’s old. But it looks kind of…fake.

    Onstage to accept an award in the movie’s final scene, Jake stands against a backdrop of the “Oklahoma!” set, wearing obvious stage makeup to look like an old man. But he’s not alone. It’s a packed house, and everyone in the room — including his parents and Lucy — are wearing the same makeup. Originally, Kaufman included a tidbit to explain this inclusion.

    “There was a scene where the janitor found a makeup book in the bathroom as he was cleaning up, because somebody had clearly been putting their makeup on in this boys or girls room,” Kaufman said. The device allows Jake to bring everyone in his head to age along with him, while reminding us of the artifice in play. “All of the people who were in the audience, with the exception of the characters from the movie, are the extras who played high school kids in the rest of the movie,” Kaufman said. “So they’re all young people wearing old-age makeup.”

    Is that…the closing speech from “A Beautiful Mind”?

    Yup. When Jake accepts his prize, he recites the sentimental Nobel Prize speech delivered by economist John Nash (Russell Crowe) at the end of Ron Howard’s Oscar winner. In fact, the entire sequence has been built to resemble the conclusion of the 2001 movie.

    Earlier in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a DVD of “A Beautiful Mind” is glimpsed in Jake’s room, so it stands to reason that Jake found much relatable about the story of a brilliant man who struggles with paranoid schizophrenia and has trouble sorting out the reality surrounding him. Kaufman was wary of spelling that out, though.

    “That’s one that I’m not as comfortable talking about because it does get to the meat of what the movie I made is about,” he said, but then elaborated anyway. “This movie is dealing with somebody’s experience of absorbing things that they see and how they become part of his psyche,” he said. “So this was in some ways how this person might have fantasized it out.”

    Of course, there may be more to this: End credits claim that the speech was lifted with permission of the studio, but Kaufman played no role in that. Unlike Zemeckis, he didn’t ask for Howard’s blessing. “I have certainly never spoken to Ron Howard in my life,” Kaufman said. “I’m assuming they got permission.”

    Considering that “A Beautiful Mind” was one of the cheesier Oscar winners of the previous decade (and it won the same year that “Adaptation” came out), it’s no huge leap to see the inclusion as a huge cinematic eyeroll about the misleading nature of storytelling that clouds the true nature of solipsistic struggles, something Kaufman has explored throughout his filmography. “A Beautiful Mind” puts a happy ending on that subject; in “I’m Thinking of Ending of Things,” the struggle never ends.

    And then Jake sings…

    Yep, more of “Oklahoma!” Sitting down on a set that looks like a reproduction of his childhood bedroom, he delivers a melancholic rendition of “Lonely Room,” in which Jud declares his intention of marrying Laurey. The song includes the telling line, “Get me a woman to call my own.” Dream on, Jud — and Jake, it seems. “The character of Jud seemed to be comparable in some ways to Jake,” Kaufman said. Sitting on a set built from the fragments that define his life, Jake has become the star of his own story and simultaneously confined by it.

    And that’s it! Right?

    Not quite. That final image of the janitor’s snow-encrusted car essentially suggests that janitor-Jake died there in the dead of night. It’s a beautiful, tragic capper to a story about one man confronting the failures of his life as it leaves his body. Kaufman hopes that people keep watching through the credits, which list many of the references throughout the movie. “There’s actually a lot of stuff in the end credits that’s important to me,” Kaufman said. “It’s an intentional thing, the way it plays out.”

    Exhausted? Fine, but the riddles of the movie all serve a purpose. Ultimately, Kaufman doesn’t think that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hides much from its audience. “The way I was presenting it was that you would probably figure it out,” he said. “This is what the character is going through. You either get it or you don’t.”

    全文链接://www.indiewire.com/2020/09/charlie-kaufman-explains-im-thinking-of-ending-things-1234584492/

     6 ) 这是一部需要被剧透的电影

    最近这个周末,我看了两部关于 时间 的电影,院线热片《信条》,和在Netflix悄悄上线的本片,《我想结束这一切 I'm Thinking of Ending Things》

    • 《信条》中,时间可以被倒带 rewind;
    • 《我想结束这一切》中,人是静止的,而时间是流动的,像寒风一般吹向人;

    虽然两部电影都有不小的观影门槛,肯定也会遭受不少质疑乃至谩骂,但我还是想要为两部电影鼓掌,为原创精神鼓掌,为新奇脑洞鼓掌

    观看影视作品,除了单纯的享受和“爽”之外,如果能够在智力上得到挑战,甚至换个角度去看待电影、看待整个世界,未尝不是一件拓宽眼界、感受不一样生活的乐趣呀。

    PS.《我想结束这一切》太上头了,本来只是想简单写一个与《信条》的对比,结果越分析越受触动,都有点刹不住车了。第一遍糊里糊涂,第二遍泪流满面。

    【码字不易,欢迎点赞支持~

    对比着来看一下:

    《信条》虽然看起来被各种术语包装得高大上,望而却步,但其核心还是因时间倒带而形成的U型故事结构。正因如此,当故事在“U”弯道口拐弯之后,反向前进的观众如果能够快速联想起正向进行的内容,故事的走向就变得可以预见。所以,从故事架构的角度上来说,因为“前半场”就是剧透所以《信条》是诺兰最不悬疑、最predictable的一部电影(有人评价为“剧透也无妨的电影”,电影前半段就剧透得差不多了)简而言之,时间再怎么倒转反向,故事还是线性发展的,人物的行为还是有逻辑联系的。

    对比之下,《我想结束这一切》才是一部真正需要被剧透的电影,否则就真的一脸懵逼地进来,一脸懵逼地出去,完全不知道到底讲了个啥……主线故事其实很直白:

    一个白雪纷飞的冬日,男主杰克开车带女友女主去他父母家吃晚饭。车子行驶在白雪皑皑的乡间。女友望着窗外,自言自语道“我想结束这一切”。奇怪的是,男主似乎能够听到她的自言自语。两人聊天说地,不一会儿到了男主父母家,而诡异奇怪的事开始接连发生……

    这个故事开头梗概是不是有种惊悚故事的感觉?不是,还真不是惊悚片。

    切身体验:如果像我和很多观众一样,看了预告片,感觉到了点A24惊悚片的范儿。演员中又是有《遗传厄运》的女主,又是有哈利波特的卢平教授。

    于是在没看过原著小说、毫无背景知识的情况下,单纯凭着好奇地点了进来,那就真的是130分钟电影,120分钟处于黑人满脸问号表情包状态了。

    如果说高强度的台词对话提升了观影门槛(容易不知所云而枯燥疲倦),那么放飞自我、跳跃的非线性叙事所幸直接就把门关上了(严格意义上女主视角是线性的,但是她的周遭、他们的身份都是非线性变化的)

    我是谁?我在哪儿?这是啥?(哈哈哈不要被吓跑了,听我慢慢解释)

    如何打开这道门?

    第一把钥匙

    男主、女主、清洁工,都是一个人

    准确点讲,男女主都是清洁工一个人幻想出来的alter ego、多重人格。本片分为两条支线,一条是主线,女主去参加男友家宴,另一条是暗线,清洁工的生活。

    两条线在末尾处清洁工所在的学校汇合在了一起。原著小说中是男主得知绿帽后气急败坏地冲进学校,而电影中直接留白,最终一场光怪陆离的舞蹈之后,男女主分道扬镳,消失在雪夜里。

    为同一人的证据包括且不限于

    1)男女主之间:

    • 男主似乎可以听到女主脑中的自言自语,如果他们本就是一个人,这一点就很好解释了——我在听到我对我自己的评价;
    • 女主朗诵“自己写”的诗歌《狗骨》,是男主小时候就看过的;
    • 女主看到男主家里墙上他小时候的照片,其实是她自己;

    2)清洁工和男女主之间:

    • 男主遇到两个高中生女孩嘲笑他——冰淇淋店看着男主嘲笑他的两个女服务员;
    • 清洁工看到Oklahoma音乐剧——男主聊到了这部音乐剧,对经典音乐剧如数家珍;
    • 清洁工在车里看到冰淇淋小丑 & 猪 ——男主提到的童年阴影;
    • 清洁工是物理学者(最后小猪说到)——男女主的物理学背景;

    数不胜数,就等你去发现。

    那么男女主作为清洁工的“分身”,象征着什么?我的看法是,男主是现实,女主是理想。换句话说,男主是清洁工真实生活中的样子,而女主才是清洁工想要成为的理想。

    • 男主是farm boy,扎根农村、与父母紧紧相连、却难掩厌恶的脸色;
    • 女主是urban girl,身怀各式各样的技能,并且厌倦农村(老是说要快点离开);

    很关键的一点,女主所擅长的领域,男主都有所涉及——摄影、诗歌、科学甚至是知识竞赛。

    与女主谈论这些话题时的自信满满不同,男主更像是一位安静的倾听者,甚至还有点懦弱(提议吃冰淇淋却离服务员远远的),所以当女主侃天说地刹不住车时,男主愤怒地离开闯进了学校。

    也许女主就是清洁工想要成为的样子,自信地发表见解,离开让他厌倦的父母与农村,去追求那些他曾经错过的理想,成为他曾经可能成为的样子。

    但事实上这个理想,和男主开场谈到诗人、与女主同名的人物时就已经暗示了结局:一位早逝的理想化美丽女子——理想在现实面前,早早地化作了灰烬。

    其实如果能早早地把“男女主是一个人的不同人格”这一点带进去的话,电影中很多 怪异、莫名其妙的情节,就make sense了。

    举个例子,女主靠在男主父亲的肩膀上,看起来很诡异,但结合男主与父亲见面冷冰冰的打招呼,如果说女主就是男主想要成为却成为不了的样子的话,女主的倚靠,其实就是男主想要亲近这位疏远的父亲的一个象征。

    还比如那双蓝色拖鞋。男女主到家,男主给女主他的蓝色拖鞋,说“我的拖鞋就是你的”;最后在学校,清洁工拿出一模一样的蓝色拖鞋让女主换上,女主婉拒,说到“这是你的鞋”,挥手告别,清洁工泪流满面。——他为什么哭?因为他刚刚找回了的那个理想,又要离他远去了。

    类似的呼应、伏笔还有很多,不逐一列举。如果你有颇受感触的细节,欢迎在评论区留言分享。

    第二把钥匙

    人是静止不动的,而时间是流动的,像寒风一般吹向人。

    如果多重人格是解开内容谜底的第一把钥匙,那么这句话就是解开形式谜底的第二把钥匙。什么形式?电影表达、呈现故事的形式。多重人格其实不算新鲜话题,《致命ID》《分裂》等等。

    那么这部电影有何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非线性、如意识流般的展现形式。

    如何理解这句台词?

    1)人是静止的,时间是流动的

    “人是静止的”,意思是女主相对静止在屋内,而时间在她的身边不断闪回。人是静止的观众,而时间将记忆如投影仪一般投射出来。

    相对标志物就是场景与父母。在如此局限的小屋内,一转身一回头,灯光与场景忽然变换,父母忽而年轻、朝气蓬勃,忽而迅速衰老,甚至濒临死亡。而这一切似乎没有逻辑联系。

    2)时间如同寒风一般吹向人

    没有逻辑联系的变换,不按套路出牌地切换,就是映照了“如寒风”的这个比喻。从四面八方吹来的寒风,忽而朝南,忽而朝西。时而吹来童年,时而吹来暮年。

    不仅是观众,作为中心人物的男女主,也只得在寒风凛冽之中茫然无措。本片应该有至少30%的时间,都是男女主在冰天雪地里开车的镜头。

    窗外寒风呼啸,驾驶在这时间寒风中的他们,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怎样的记忆碎片。

    第三把钥匙

    你们的罪虽像朱红,必变成雪白。

    看到这里,你应该大致明白这部电影的内容和形式。但一个问题还是在你的脑海中久久徘徊:Why?这个故事的意义何在?为什么故事叫做《我想要结束这一切》?

    在我的理解中,得回归电影中片刻出现的这一句话:

    你们的罪虽像朱红,必变成雪白。——《以赛亚书1-18》

    出现在电影6:30,清洁工车上收音广播。

    什么是朱红色的?开场的壁纸(家),女主(理想),冰淇淋店。

    什么是雪白色的?这漫天飞舞的白雪。

    无论是厌倦又不得抽身离开的家庭,还是过早逝去的美好理想与无限可能,还是被欺凌被孤立被嘲笑的痛苦,都是年老的清洁工难以释怀的“罪孽”。就算他大限将至,他的心中还是被这些朱红色的罪恶所萦绕。

    所以在这个大雪纷飞的夜晚,他选择救赎,选择忏悔,选择释然,选择“结束这一切”。用飞舞的白雪、混沌的时间与记忆,去解开心结。事实上,确实也是他的选择:是他催着离开家,是他在学校拥抱女主后热泪盈眶、挥手告别。

    本片的开场是连绵不断的朱红色壁纸,结局是银装素裹的大地。

    从朱红,到雪白,他真的,“结束了这一切”。

    当然,如果不太认可这个解释,我再提供一个备用钥匙:

    大脑狂想记——年老如此,回忆平生

    年老的清洁工放开想象力,根据生平看到的事物,幻想出这么一番开车&晚宴,聊以慰藉他平淡的生活。毕竟不是所有人的生活都想舞台剧那般,翩翩舞姿优雅写意,英雄救美大气磅礴。

    清洁工的父亲患有导致健忘的脑疾,也许他也遗传了这个病根。而当结束了这一场狂想之后,回到车里,病情发作,一时间他也模糊了现实与幻想,跟随着猪猪去领奖,感慨自己的一生。

    也许这就是很多老人的精神世界?记忆力退化的他们,时而像小孩,时而像大人,神情恍惚中,也许他们如同本片的清洁工,去往了那片雪天世界。

    其他的一些细节

    1)冰淇淋店的第三个女服务员是谁?

    我的猜测,还是清洁工本人,不过是他的潜意识。受伤的手臂象征着他被欺凌,而告诫女主不需要再往前走了(再往前就是清洁工所在的学校了),其实是潜意识中想要远离这个早逝的理想,以免触景生情。

    2)清洁工最后是死了吗?

    我认为没有。2:11:30-2:13:00这段时间里,可以听到汽车开走的声音。也许是清洁工在车里睡着后醒来,开走了车。

    本片还有很多细节我还是没法自圆其说,也绝非盖棺定论。信息量如此庞大的电影,可以做的解析太多了。如果有你还很疑惑的细节,欢迎留言讨论。

    最后一些杂谈

    1)导演 Charlie Kaufman

    没有开门见山的说导演,是因为我对他并不熟悉,但当时看预告时评论区全是对CK的称赞,引起了我的好奇。他的作品《暖暖内含光》《成为约翰·马尔科维奇》有所耳闻,但还没看过。引用别人对他的评价:

    他用天马行空的想象,眼花缭乱的象征隐喻,
    套中套、剧中剧的嵌套结构,
    摧残着观看者的脑细胞,
    燃烧着观看者的脑神经,
    人类已经不能阻止考夫曼的反人类行为了,
    救救这个编剧吧!

    本片虽然改编自同名小说,我也没看过小说,但我猜测电影是大改特改了小说了的。

    如此放飞自我、吓坏观众的展现形式,将故事情感积压到最后十几分钟,可真的是“劝退”。

    是他的其他作品也是如此吗?欢迎熟知CK的小伙伴留言介绍!

    2)生活在树上

    有人把这部电影比作《生活在树上》,哈哈也算是联系了个热点。不过,还是得看语境。

    我觉得本片中的“堆叠”不算离谱,因为是清洁工的白日梦,齐刷刷地闪过他的毕业知识,内容多话题跨度大,也完全符合他作为物理学者的知识分子背景。虽然我也承认自己对不少提到的内容一脸懵逼,但也不妨碍我能够抓住整个故事的大致框架和能够自圆其说的立意。至于那些天花乱坠的知识点,感兴趣的可以去理一理,更希望能够大神能够分析。但对于普通观众的我们,取其精华,去其晦涩,各取所需就好。

    3)灯塔

    前文提到本片的预告片给我一种强烈的A24范儿,虽然实际上一点不惊悚,但还是让我联想到了由A24出品、个人2019年观影最难受、最不能理解的一部电影《灯塔》(还是《信条》出彩男配角Robert Pattinson主演的呢)

    第一次观影时两部电影给我感觉是基本一样的——茫然无措,如鲠在喉,一脸懵逼;但是在后续看别人分析来帮助理解之后,两部电影给我的感觉截然不同。《我想结束这一切》虽然名字看起来像是一个自杀者的死前独白,但是故事确实审视自我与忏悔救赎。而《灯塔》虽然名字暴风雨中的光芒,带给人的感受却还是痛苦与窒息。

    我想,原因大概是,《我想》的故事核心是希望,而《灯塔》的故事核心是绝望吧。

    总而言之,再度概括我这周末看的这两部电影:

    • 《信条》-《旮旯:一个叫尼尔的男人决定去死》
    • 《我想结束这一切》-《白日梦狂想曲——我请我去我家吃饭》

    如果看惯了各种remake、sequel的套路满满与陈词滥调,不如找来如同《信条》《我想结束这一切》这样“挑战自我”的电影,换个角度看世界吧。

     短评

    短评有剧透!!!一秒都不想快进,看得是又舒服又惊悚。女主和男主半夜坐车去件家长,路上聊了差不多半小时,氛围铺垫得太稳了。到男方家之后情节开始失控,情节开始超现实走向。看得我一愣一愣的。回程路上去买冰激凌,那段把我吓得头皮发麻。到了男主学校,开始“闪灵”场景再现,也吓得不轻。太美滋滋了。不知道这片子能不能火起来。根据零星线索,整部剧我猜是老头子临死前的失常记忆。

    3分钟前
    • 菜根
    • 力荐

    这种通过混合文本勾连起两种生命体验连续性共在的尝试还是挺不错的,但也许idea来自于原著,导演方面就是持续崩坏,最后的效果更径直导向了“伪意识流”电影。哪怕黑泽明的《梦》都还有那么些朴拙的优势,这部真是彻底?了,一个郁郁不得志的老头在死前回马灯了一遍虚构人物的喋喋不休+鬼畜超现实幻觉emmmm....fine。当揭示出“人生多无力、世界多虚无”的同时,本片也被一种从始至终的巨大同温层吞噬,无力而又虚无。

    8分钟前
    • 徐若风
    • 还行

    人生鬼打墙,记忆见光死

    9分钟前
    • runorun
    • 还行

    他是一个极其普通、平凡长相、一般工作、家庭中下、孤独寂寞的人,喜欢音乐、美术、文学、戏剧、电影、甜食、独处,写一些影评、乐评甚至小说和剧本,有暗恋和幻想的情人,觉得自己有一定的才华……一个大雪天的深夜,年迈的他独自完成了清扫工作,疲惫的他坐在冰冷的车里脑子里的一切开始混淆(经历的、虚构的、记忆的、想象的)时间开始堆积折叠重构,不久之后一个赤裸身体的胖老男人冰冷的尸体在皮卡车里被发现,最为恐怖的是豆瓣友邻们这电影拍的就是我们自己。

    14分钟前
    • 杨三疯
    • 力荐

    看到影片第三十分钟的时候关于地下室的讨论终于让我觉得有点尴尬的有趣了。整个电影都是意识和时间的轮回与催眠。故事的发生超脱了具体的环境,整个看起来很怪异。可能是最适合疫情封锁期间跟自己对话的电影了。im totally lost but still feel good about it

    17分钟前
    • veridisquo
    • 还行

    我的眼睛没有动,是电影在我眼前放完了

    18分钟前
    • 地下诗人
    • 还行

    看到Jake家客厅里挂着菲德烈希的《海滨孤僧》,画中的海雾变成了片中的大雪。宗白华在《美学散步》中引用这幅画阐释西洋画家和中国画家都怀有对无尽空间的热爱,而他所说的中国画中“于有限中见到无限,又于无限中回归有限”其实具有普适性,王维的“枕上见千里,窗中窥万室”和Jake心中的这场雪又有何不同。

    23分钟前
    • 醉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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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静止不动,时间像冷风一样穿过我们,穿过父母的过去和未来,穿过书海和无数个跳跃的名字。被记起的和被遗忘的,年轻和衰老,对自我的接受和排斥,要离开的女人和要留下的男人。无意义的喃喃自语被碾得细碎,一切消融后只剩下风。

    28分钟前
    • 落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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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都是所读/所看过一切的集合体,真诚而不作怪

    29分钟前
    • Trillian
    • 还行

    已删

    33分钟前
    • 牛奶眼修理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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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Maybe pretty people suffer too, I don't know

    37分钟前
    • 张 一 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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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2020十佳。诺兰和考夫曼都拍了关于“时间”的作品,有意思的是:诺兰想拍007,信条有类似的地方,考夫曼之前准备了一个歌舞片(考夫曼说这是自己最后一部导演作品,所以那部作品应该夭折了),这部就运用到了歌舞的成分,二位某种意义都圆梦了。整部电影就像是寒风吹打在脸上,前面像是女主对于人生的种种困惑的具象化(大段的车内戏还以为在看阿巴斯),尴尬又有些诡异的氛围,到学校以后把前面的全部串了起来,虽然没理的太通,但是感官上很完美,考夫曼的剧本不得不服;摄影相当好,之前就喜欢这个摄影师的风格,这次在女主家访的时刻呈现的相当不错,摄影艺术与氛围、角色心理的高度配合;声音设计很棒,尤其是遭受《信条》音效对耳朵的一顿轰炸以后,你才更明白好的音效不仅仅是完美的模拟(信条),它还可以很有层次,很有氛围。

    39分钟前
    • 樂啊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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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理·考夫曼的又一部极丧致郁之作,充满对衰老与无伴的惶恐无奈。疾风暴雪里的无尽行车,漫漫寒夜中空寂无人的校园走廊,凄凉孤冷,无所依凭。正当致命的孤独侵袭之时,清洁工老者幻想中的双人舞场面将我抽离出此前的影片氛围,还有其后的演讲+歌剧,这种前后割裂的间离虽然有趣,但还是多少减损了整体观感。杰西·巴克利演得太好了。自如似梦的叙事+多类型混融+多影片嵌入。车内关于人生哲学的散漫话唠令人想及[半梦半醒的人生];谈论+搬演[受影响的女人];诡异农庄与休里斯&科莱特饰演的男友父母很[遗传厄运];尴尬的餐桌谈话,不同年龄段的父母交替登场,时空错乱感似[暖暖内含光];虚幻角色与现实情境的关联契如[穆赫兰道];杰西·普莱蒙神似霍夫曼,再配上衰老而绝望的主题,分分钟穿越回[纽约提喻法];收尾之前则同质于[生死停留]。(8.8/10)

    40分钟前
    • 冰红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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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老实说,真的催眠。

    44分钟前
    • 波澄酒
    • 还行

    也许就像评论说的,这个理科烧脑片,理科不及格的我看这部片就像做数学卷子一样,从头到尾坚持看完没有交白卷的感觉。至于卷子里有哪些题,我现在一点儿也想不起来

    49分钟前
    • 神秘的Caramelo
    • 还行

    年轻的我是《心灵捕手》里的天才少年,有伯乐识我,老去的我是《美丽心灵》里的获奖教授,有爱人陪我,但事实上我只是个中学里微不足道的清洁工,不是天才,没有爱人,庸庸碌碌过完一生,最后孤独终老。挺悲伤的故事。

    51分钟前
    • 天马星
    • 还行

    意识流电影。有很多真实的和虚拟的人物,也在我脑内度过了他们的一生。PS每当我觉得电影有趣起来的时候,冗长游离的对话就把我拉回无趣区间。论对观众的不友好程度,考夫曼和诺兰有得一拼啊...

    56分钟前
    • 同志亦凡人中文站
    • 还行

    一位在美国号称“鬼才编剧”者改做导演拍摄的“冷门佳片”。两小时里,前后各有两段近20分钟的小汽车内双人对话戏(让我想起全片都在小汽车里的去年First的最佳影片《情诗》),中间古老农舍及后面中学的段落中又是时空、人物时时天马行空式地错位、乱序。总之,是部“神经病”式的、十分费解的影片。浏览一下豆瓣网友的观影评论,还真有不少聪敏、复杂的、有见地的读解。冷门片吗,有兴趣者才能发现它“佳”在哪里。我们老人可费不起那脑子了。

    58分钟前
    • 谢飞导演
    • 还行

    我确实挺想结束这一切的,指看这部电影的时候。

    1小时前
    • 新世纪腐银战士
    • 还行

    一切仿佛都是错误,可直到错无可避,才发觉内心是那么的懦弱又孤独。一切似乎早该结束,可直到老无所依,才明白自己踏上了无法回头的路。我们满怀虔诚的穿越漫天风雪,四周洁白而宁静,伙伴友善而热情,然而曙光来临之时,惊觉周围一片泥泞,眼前是阴风阵阵,身后是白骨重重,自己竟是这世界最孤独的人。看完第一反应就是:考夫曼再拍下去就真的能和林奇搂着肩膀喝咖啡了。太他妈神了,焦虑,疑惑,呐喊,腐烂,幻听,疲倦,挣扎,考夫曼几乎是把所有的感知体验全塞上了,整部电影就是一个大型的视听骗局,空间和时间的错位,听觉和视觉的错位,人物之间情绪的错位,年龄和认知的错位,口不应心,似是而非。人在表达时为了照顾对方,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扭曲,而当对方用同样的扭曲打个来回,又开始了另一次扭曲。硬要给个说法的话:人生来就是要后悔的。

    1小时前
    • 拔剑四顾心茫然
    • 还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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