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安妮•霍尔》——伍迪•艾伦式的爱情矛盾
当我们评价一部影片是否足够伍迪·艾伦的时候,注重的往往是影片中演员的“语速”以及话语中透露出的,与影片主要结构无关的信息量的多少,譬如《安妮·霍尔》之前的作品《爱与死》以及近几年的《怎样都行》。在我们看完这样的影片,最直观的感觉是:“我靠,这个老头真他妈的絮絮叨叨!”。《安妮·霍尔》依然沿袭了这种风格,但是当这样的风格尝试与影片中的爱情元素相互作用的时候,便产生了贯穿影片的伍迪·艾伦式的爱情矛盾。
影片的开头是伍迪·艾伦饰演的艾维用一种脱口秀的方式讲了两个笑话,其中一个是他对于生活的态度,笑话是这样讲的:两位老妇人去卡兹基尔山旅游,其中一个说:“这地方的食物可真够糟的”另一个说:“可不是嘛,给的分量又那么少”;另一个是他近段时间对于爱情的态度:我永远也不想加入这样的俱乐部,它的会员是像我这样的人。在没有依据的说完这两个以矛盾为噱头的笑话之后,艾维说他与安妮分手了。
伍迪·艾伦并没有急的讲述艾维与安妮的爱情故事,而是驳费心机的对艾维进行最初的人物设定,分别利用了艾维儿时对于宇宙膨胀的困惑,6岁时亲吻女生的经历以及成为喜剧演员后的母亲的数落三个记忆片段。观众对于艾维最初的认识是悲观,对于世界的不信任以及性早熟。这些背景人物性格将会在的故事的展开过程中不断的得到强化,并且与爱情这个元素产生矛盾。
影片的下一幕依然没有明显的时间信息,而是在艾维与朋友聊天之后安排了一段艾维与安妮的约会戏。在这一幕的三个场景中,艾维与安妮都发生了争执,而原因无外乎是安妮的迟到,艾维忍受不了他人的高谈阔论而大发牢骚惹怒了安妮以及安妮中止了艾维的性前戏。在这一幕中,二人的关系表现出来的始终都是负面的价值,但是由于三个场景中,安排的是平常事件,这种负面价值看上去也仅仅是一种“亲描淡写”。
上一幕最后一个场景中,二人在床上争执谈及了艾维的前交往对象爱丽森。便紧接着切到艾维与爱丽森交往的戏。这一幕戏开始于艾维因为自己的嘴皮子而吸引了爱丽森,结束于艾维利用自己的“絮絮叨叨”逃避了与爱丽森的性爱。这段很短的戏只是为了交待这样一个事实,而这样的事实在这一幕的最后也经由艾维的嘴得到证实:艾维拒绝一个漂亮的,聪明的女人的原因是他永远也不想加入这样的俱乐部,它的会员是像他这样的人。这是艾维最核心的爱情价值观,而他敷衍女人的方式,是通过伍迪艾伦最拿手的“絮絮叨叨”。以至于在这样一个影片开头的高明交待之后,接下来的多场艾维与安妮的戏中,每当艾维又开始了他的伍迪艾伦式的“絮叨”时,观众都知道他是在“敷衍”或者“拒绝”安妮的。在这里,艾维的“絮叨”一方面是在对抗着与安妮的爱情,另一方面也通过对于悲观,对于死亡的不断强化,加深对于艾维这个人物的塑造。
之后,场景切换到了二人家中,同样是没有明显的时间信息的戏。但是在二人的闲谈中,因为谈及了各自的感情史,而切到了艾维与前妻的一场戏,在这场戏中艾维表现了对于各大评论媒体人的蔑视(这是典型的伍迪·艾伦的个人情绪),而前妻则恰好相反,当前妻要求在独自在卧室中看比赛的艾维出去和这些媒体人见面的时候,艾维提出要和前妻在卧室里做爱。前妻的反应是艾维是在利用“性”表达自己的敌意,但是艾维用“为什么你总是把我的动物本能,降格到心理分析范畴”精彩的反驳了前妻。这是艾维对于影片中“性观念”的确定。与上一幕中艾维透露出的真相一起,构成了接下来主导他与安妮交往过程中的核心价值观。
在一场艾维与安妮的做爱被警笛打断的戏之后,便干净的切到了艾维与安妮初识的一场戏,接下来的故事便是好莱坞经典的悲剧爱情故事的结构——二人相识→相恋→感情升温→出轨→复合→再次甜蜜→二人不和→分手。但是由于艾维在与安妮的交往过程中是被自己的价值观所限制的,导致这段感情故事非常的反类型化。观众从二人的相识到二人的最终和平分手的过程中都没有意识到艾维对安妮是有过爱情情愫的。通过无休止的“絮叨”构建出的艾维是极端个人主义以及对于爱情持逃避态度的。在用大结构控制着艾维对于安妮的感情的同时,伍迪·艾伦也用了几个精彩的技巧来强化。
譬如在二人初识在安妮家阳台上对话的那场戏,伍迪通过对于字幕的添加与演员即时说的话进行了对比,于是便产生了强烈的戏剧效果。二人在讨论着安妮家中的照片以及其衍生的艺术性的同时,安妮担忧的是对方会不会认为自己是傻瓜,而艾维在意的则是很想看到安妮不穿衣服的样子。完全不一样的心理活动对比会影响着我们对于影片中人物的评价,同样这种手法在影片中多次用到。在与安妮一家就餐的一场戏中,伍迪·艾伦把两个不同家庭的就餐场景拼在了一起;同样在二人和平分手前的一场心理治疗的戏,伍迪也把安妮与艾维在心理医生面前的表现拼在了一起;包括二人在飞机上想要想对付坦白自己已经不爱对方的时候的心理活动。伍迪并没有用平行蒙太奇而是进行简单的拼接,观众可以清晰的通过这几场戏看到二人在对待这段感情时的不同侧重点。
当这样的一个艾维被他的价值观以及这样的影片结构所塑造出来的时候。伍迪·艾伦用一句:“我想念安妮,我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来试图打破他之前的塑造。他安排艾维飞去加州并用艾维丝毫不擅长的“开车”方式去见了安妮。并且在见面的时候说出了“我考虑我们应该结婚了”。艾维依然自负的质疑着安妮的生活方式,但是安妮却反击说艾维就像纽约城一样,是个濒临死亡的城市,像个小岛,把自己封闭起来。艾维依然认为安妮是爱他的,但是安妮失口否认(并且通过前几幕的铺垫,观众也相信安妮的否认是真实的)。之后,二人分别。艾维失魂落魄的撞了车,因为蔑视交警被关进了监狱中,然后被朋友保释。在这一段,艾维对于安妮的感情有了与之前截然不同的变化。之前的戏份里,艾维对于安妮的感情都是模糊的,被“性”所掩盖的负面价值,但是在高潮戏中,艾维的焦急与失魂落魄则是正面价值。这样的不可逆的价值转变是一个好故事的基础。但是截止至此,伍迪依然没有告诉我们这样的价值转变的原因?是艾维真的发现他犯了一个错误,他其实是爱安妮的,只不过是那些观念在限制了故事,限制了我们对于影片中感情的认识的同时,也让艾维本身没有认识到自己的感情还是简单的一种嫉妒情绪和一时冲动。
于是伍迪·艾伦“自恋”的让艾维创作的戏剧的结尾展现在大银幕上,复刻了艾维与安妮的最后一次见面的情况但是改变了结局(戏剧结尾中安妮说爱艾维)。影片中对于这一桥段的解释是:人们总是通过艺术来创造完美,因为真实的生活比较难缠。
影片的结尾是安妮与艾维的再一次相遇,伍迪用了大量的闪回片段,并在最后用长镜头和远景拍摄着两人的分别,以及艾维的驻足和离去。画外音提到了一个笑话:有一个人去看精神病医生,说:“大夫,我兄弟病了,他以为他自己是只鸡。”医生说:“那你为什么不把他带来?”那家伙说:“我是想带他来着,可是我需要鸡蛋啊!”这是现在艾维对于男女之间关系的感觉——它是完全非理性的,疯狂的,甚至荒谬的,但是我想我们还是要经历这一切,因为我们大多数人都需要鸡蛋。
现在我们回头再来看这部影片。与传统爱情电影相比,最大的不同在于艾维这个人物的塑造。我们甚至可以说这个人物其实就是伍迪·艾伦本人。在影片中段,安妮出轨离艾维而去之后,艾维歇斯底里的问了三位路人他到底哪里出问题了。有一对看似很幸福的恋人,解释说他们都很浅薄,空洞,所以幸福。这似乎不仅仅是一种嘲弄。
影片开头的两个笑话是艾维或者说伍迪·艾伦本身自己思考后对于生活和爱情的戏谑。其悲观的原因之一在于说话人的高度个人主义。在安妮出轨之前,安妮对于伍迪是一种“崇拜式”的爱,伍迪从来不会因为安妮而改变什么,却一直在灌输着安妮,以至于在与安妮加州一别后的第一次重逢,发现安妮又回到了纽约,并且拉着她的男朋友去看《悲伤和怜悯》的时候还不忘说了一句:这个我可以算成我的个人胜迹。影片中不断的流露出伍迪本身对于好莱坞式秀场的厌恶,以至于艾维被朋友规劝,被安妮讽刺之后,依然安然于纽约,答案就是安妮所说的:艾维其实是和纽约一样的。所以说,尽管伍迪安排了艾维飞往加州挽回安妮的一场戏,却依然无法改变之前创造出的那个艾维。矛盾在于影片最后,艾维通过画外音讲述了那个笑话之后,观众感觉到的仅仅是艾维接受了“爱情就像鸡蛋一样,大多数人都需要它”这一观点,但是却还不足以摧毁影片开头的两个悲观笑话。
这是一部悲剧,原因仅仅在于艾维或者说伍迪·艾伦式的爱情矛盾,当我们把艾维不再限定为影片人物,甚至伍迪·艾伦本身的时候。悲剧便成为了一种现象:对于这批人而言,他们必须做出选择,抛弃个人主义迎接爱情;亦或是和艾维一样,在驻足之后,选择离开。我们往往希望看到的是爱情的完满,而实际情况是,这批人其实更愿意继续把自己“困”在纽约。
2 ) 我们都需要鸡蛋(经典台词)
伍迪·艾伦真能说呀,我听都听得口干舌燥。许多桥段反复看过几遍。至少有十次,伍迪·艾伦惹得我惊呼我操,捶床大笑。边看边记录其中的台词,一部90分钟的电影我看完花去至少200分钟。
记录的一些台词:
—我没来例假。每次我稍微有点不对劲,你就说我来例假了!
—你还可以再喊得响一点,我想那边还有一位没听见。
—我真希望现在手里有一只装满了马粪的大袜套。
—你刚才说“我们的性生活有问题”是什么意思?对于一个在布鲁克林长大的人来说,我还是比较正常的。
—非常抱歉,是我的性生活有问题,行了吧?我的性生活有问题!
—啊咳!我没读过那个,那是亨利·詹姆斯的小说,对吗?是《螺丝在旋紧》的续篇?《我的性生活》?
—我正在做我的学位论文。
—论题是什么?
—“二十世纪文学的政治任务”。
—这么说你属于纽约犹太人、左翼自由派知识分子、住在中央公园西街、上布兰德斯大学、参加社会主义夏令营、经常罢工、父亲喜欢本·肖恩的画,对吗?……如果你觉得我像个十足的白痴,你尽可以打断我。
—有意思的是,我曾和艾森豪威尔班子里的一位女士约会过,时间不长。在我看来这真是很滑稽,因为我想要对她做的事,正是艾森豪威尔在过去八年里一直对这个国家做的。
—林登·约翰逊。
—林登·约翰逊?林登·约翰逊是个政客!你知道那些家伙的道德观,他们比儿童骚扰犯还要低一个档次。
—那么每一个人都参与了阴谋?联邦调查局、中央情报局、约翰·埃德加·胡佛,还有石油公司、五角大楼,再加白宫卫生间里的服务生?
—我看卫生间里的服务生可以排除掉。
—我真受够了整晚和那些干“痢疾”活的人进行假惺惺的探讨。
—干“评论”活的人。
—哦,是吗?我怎么听说“评论”和“异议”已经合并成了“痢疾”?
—两分钟前,尼克斯队还领先14分,可现在他们只领先2分了。
—艾尔维,一帮子脑垂体变异的怪胎忙活着将一只圆球塞进一个铁圈子里究竟有什么吸引人的呢?
—吸引人的地方在于这是体力活。而有关智力的往往是,知识分子看起来很才华横溢,实际上却狗屁不通。所以,身体从不口是心非。
—(求欢未遂)为什么你总是把我的动物本能降格到心理分析的范畴?
—你网球打得很棒,但是你的车开得是我这辈子见到过的最糟的。在任何地方都是最糟的,欧洲,英国,任何地方,亚洲。不过我喜欢你的穿着。
—这条领带是格莱美·霍尔给我的礼物。
—谁?格莱美?谁是格莱美·霍尔?
—是我的格莱美奶奶。
—怎么回事?难道你是在诺曼·罗克威尔的画中长大的吗?你的格莱美奶奶?
—希尔薇娅·普拉斯,很有个性的女诗人,她的自杀悲剧在一些大学女生们看来居然很浪漫。
—她的有些诗看上去很优雅。
—优雅?我不得不提醒你现在是1975年。你知道,优雅在本世纪初就已经消亡了。
—(内心独白)天哪,我的话听上去像是调频广播。放松点!
—你星期五晚上有事吗?
—我?(惊喜)哦,没有!
—噢,对不起,等等,我有事!星期六晚上呢?
—没有,没有。
—你知道吗?我甚至没上过这方面的课。
—听着,听着,吻我一下。
—真的吗?
—为什么不?因为我们会呆到很晚才回家,是吗?我们还没有接过吻,所有总有些不自在,我会一直在想该什么时候吻你之类。所以我们现在吻一下,就可以克服紧张,然后我们就可以去吃饭了,行吗?(接吻)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去消化食物了。
—(做爱后)就像巴尔扎克说的:“这是一部新的小说。”
—很棒是吧?
—很棒?是的,岂止很棒,这简直是我获得的不发出笑声的最大乐趣了。
—(吸大麻)吸一口?
—不,我不用任何致幻药。因为我以前吸过一次,大概五年前在一次聚会上。
—结果呢?
—结果是我试图把我的裤子从头上脱下来,卡在我的一只耳朵上了。
—我的公寓很小。
—我知道它很小。
—而且水管坏了,还有很多虫子。
—水管坏了,很多虫子,听起来好像是坏事似的。你知道虫子是……昆虫学是一门正在快速发展的学科。
—你不愿意我和你住在一起?
—我不愿意你和我住在一起?谁这样想的?
—我。
—事实上是你这样想的,但是,我也立刻同意了。
—你不会想让我们看起来像是结婚了吧?
—有什么区别吗?
—你有你的住处,那么就是有区别。因为它在那儿,尽管我们可以不去住,可以不去管它,但是它就像一只在水面上漂着的救生筏,有了它,我们就知道我们没有结婚。
—那混蛋教《西方男人的当代危机》,这都是什么垃圾课程啊,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是《俄国文学中的存在主义主题》好不好?你说的真靠谱啊!
—有什么区别吗?反正都是一些精神上的自渎。
—噢,是啊,我们终于聊到你有所了解的题目了!
—咳,别贬低自渎!那是和我爱的人做爱。
—你知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总是找错女人,我想我的问题就出在这里。当我妈妈带我去看《白雪公主》的时候,人人都爱上了白雪公主,而我却对刻毒的皇后一见倾心。
—快看!上帝从男洗手间出来了。
—蜘蛛在哪儿?在卫生间?
—在卫生间。……咳,别拍得稀烂。打死以后,用水冲进马桶,多冲两次。
—亲爱的,我从三十岁起就开始杀蜘蛛了,放心了吗?
—我想让你看看我的房子,我住在休·海弗纳的隔壁,麦克斯,他允许我用他的水流按摩浴缸。还有女人,麦克斯,她们都和《花花公子》里的女郎一样,所不同的是她们的手脚都会动。
—我无法相信这真的是贝弗莉山庄。天哪,这儿真干净。
—那是因为这里的人不扔垃圾,他们把垃圾都扔进电视节目里去了。
—现在它只是一个想法,我想我可以弄到钱把它变成一个概念,然后再把它转变成一种思想。
—哪一个?
—那个有“见裤线”的。
—“见裤线”?
—看得见内裤的线。麦克斯,她太漂亮了。
—是呀,她得10分,对你来说太重要了,因为你老是找只有2分的,不是吗?
—我没找过只有2分的,麦克斯。
—你习惯于找那种手里拎着购物袋、脸上戴着医生用的大口罩、嘴里嘟嘟囔囔地走过中央公园的姑娘。
—瞧,这一对怎么样?
—我想她正朝我这边看。
—要是她过来的话,麦克斯,我的脑袋瓜会变成鳄梨酱的。
—我来应付……嗨!
—艾尔维,让我们面对现实吧。你知道,我不认为我们的关系会有出路。
—我知道,这种关系我认为就像一条鲨鱼,它必须不停地往前游,否则就会死掉。我认为在我们手里的,是一条已经死掉了的鲨鱼。
—这本《麦田里的守望者》是谁的?
—如果有我的名字在上面,那么我猜就是我的。
—当然有,你在我所有的书上都写上了你的名字,因为你料到了这一天迟早会来。
—听着,所有有关死亡的书都是你的,所有有关诗歌的书都是我的。
—这本《拒绝死亡》你还记得吗?这是我给你买的第一本书。
—噢,上帝,是的。天哪,我感到我背后的负担减轻了很多。
—多谢了,亲爱的。
—咳,这个是我的,这颗徽章,还记得吗?……我想,这些都是你的,“弹劾艾森豪威尔”“弹劾尼克松”“弹劾林登·约翰逊”“弹劾罗纳德·里根”……
—再一次见到安妮,我真的很高兴。我意识到她是一个多么好的人,能认识她是一件多么有趣的事。我想起了那个老笑话,你知道,有个家伙去看精神病医生,他说:“大夫,我兄弟疯了,他以为他自己是一只鸡。”医生说:“那你怎么不把他带来?”那家伙说:“我是想带他来的,可是我需要鸡蛋呀。”你看,我想这就是现在我对男女之间关系的感觉,你知道,它是完全非理性的、疯狂的,甚至荒谬的,但是我想我们还一直要经历这一切,因为我们大多数人都需要鸡蛋。
3 ) 文艺装装就好
最新一集的《how I met your mother》里面有这样一段情节:
Ted找了一个新女友,Robin阿姨和barney叔叔就在网上人肉这个姑娘,结果发现她酗酒吸毒,前夫是杀人犯之类之类如此如此,而ted最受不了的却是这个姑娘不喜欢《安妮霍尔》,她在IMDB给《安妮霍尔》 打了两星(十星制),评语是“slow and overrated”。两位人肉人员皆惊讶于Ted竟然忽略其他惊人背景不顾而去在乎一个《安妮霍尔》的影评。
为什么是《安妮霍尔》?,这完全是编剧的刻意为之,当我看到这段,就想到《盗梦空间》里梦境套梦境最后反映现实的桥段,《安妮霍尔》里面的艾维辛各到《how I met your mother》的泰德摩斯比再到现实中的我,这些人就纠结于这么些问题。
我之前说过文艺女青年是十分难搞定的女性,其实所有的文艺青年无论男女都十分难搞定,Ted所表现出来的就是文艺青年或者是文艺青年的进化体——知识分子的通病,神交有时候比性交更加重要。
我认为一个正常的男青年对有好感的女性应该有以下标准,腰围胸围臀围的比例是否和谐,面容是否姣好。而一个文艺男青年(不是冒牌的)会把看没看过《肖申克的救赎》当作标准,并且觉得《肖申克的救赎》已经是普罗大众雅俗共赏的电影了,标准十分的低,假如姑娘张口一句:那是什么?,那么文艺男青年下半身准备充盈某器官的血液会立马回流到大脑,拿来思索这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可比ED可怕的多。
这种病真实存在,只不过没有像电视剧里的Ted那么夸张而已。我称这种病为文艺ED。: p
文艺女和文艺男在一起就能和谐了吗?看看《安妮霍尔》也并非如此,所以文艺男女青年就是这个世界上无法解决自身矛盾的一种人。
我一直认为一个人之所以有优点是因为有某些缺点在支撑,而有缺点是因为某些优点的存在,于是人性辩证统一的成为没有好坏没有完美的东西。文艺青年的优点造就了这些缺点,作为一个能明确看到这些缺点的人,我就想狡猾的避免掉。我见到稍微有点文艺倾向的人就会对他们说,装装就好,不要太深入。我总是在说自己装文艺,首先是因为文艺这个词已经不是褒义词了,鱼龙混杂的文艺青年们让这个词慢慢的成为了骂人的字眼,并且我也不想成为带有文艺青年缺点的人,我的自省力一直在推着我远离一切的缺点。
于是我辩证统一的总结道:神交和性交同等重要。唉,这真是一句屁话。
4 ) 知识份子的矛盾爱情阵痛――《Annie Hall》by Woody Allen
“以缺乏智慧为前提,漂亮、美妙、富贵”,是多数男人衡量理想女伴的标准,然而以知识份子自恃的那撮,往往认为如果缺乏和另一半的神交,那些理想的美丽始终会如烟花般退却,热情无以为继。
于是,知识份子们不胜其烦向身边女人灌输他的价值观、他的哲学书、他的审美、甚至自掏腰包逼她去看他的心理医生,务求令女伴拥有他值得欣赏的智慧为止。同时,他认为这是对女伴一种责任和尊重,而非勉强。
讽刺的是一番用心良苦后,爱的女人终于有了想法,可他却发现自己已无法驾驭身边女人的智慧,困于爱情的自私和爱一个人该有的无私之间的取舍中,泥足深陷于预期以外的窘况,无法抽离。
“我永远不会加入有像我这样的会员的俱乐部。”....这是《Annie Hall》里的Alvy Singer(Woody Allen)对自己矛盾爱情观的总结性发言。
整部电影感觉更像Woody在饰演自己,这个对矛盾爱情的无奈的发泄过程,既坦诚又自恋,剧中对白诙谐也有启发。《Annie Hall》能夺当年奥斯卡最佳电影,用心的对白与吊诡的叙事方法是其制胜法宝(如:主角直接与屏幕前的观众、路人进行交流...)。电影里的Alvy(或者说Woody自己)语速快如机关枪扫射,就算看翻译字幕也让人略感吃力,但细读下来,又回味无穷。
成也对白,败也对白,Woody戏内总爱引经据典以大抛书包,这种智慧的炫耀、骨子里的渗透着纽约派知识份子的傲慢和咄咄逼人,这又成为不少观众不爱Woody Allen电影的主要理由。
不否认有时知识份子的架子的确让人反感,他们通常抱着悲观主义态度生活,几乎一切都要拿来辩证唯物,否定多数,最后一无所有。开始Alvy(Woody)以为,一对拥有相近思考深度、相似价值观、相同人生追求的男女一起并肩前行,终点便是快乐,但这答案最后被他自己否定。
个人定义的“知识份子”该是“凡具有独立思考能力并愿意鼓励别人一起参予思考的所有人。”然而生活若在经过深思熟虑之后,便不情愿地发现一切都矛盾,矛盾得无论怎样努力,最后都找不到对的,何止爱情?
历史上出名的哲学家抱悲观主义的十居其九,而知识份子都爱和哲学沾边,做作地彰显自己看人生的通透,然而通透又如何?古语有云心太清则无福,有时知识份子的矛盾可笑,又发人深省。
最后引用电影开首时Alvy说的一个比喻生活的老笑话:
有两位老妇人去卡茨基尔山旅游。
其中一个说:“哎,这地方的食物可真够糟糕的!”
另一个说:“可不是嘛,给的份量又那么少。”
看,我对生活的看法基本上也是如此:
尽管充满了寂寞、痛苦、悲惨、和不幸,
但又觉得一切都逝去得太快。
5 ) 安妮霍尔
“以智慧为前提,漂亮、美体、富贵”,是多数男人衡量理想女伴的标准,然而以知识份子自恃的那撮,往往认为如果缺乏和另一半的神交,那些理想的美丽始终会如烟花般退却,热情无以为继。
不否认有时知识份子的架子的确让人反感,他们通常抱着悲观主义态度生活,几乎一切都要拿来辩证唯物,否定多数,最后一无所有。
6 ) 爱总是一个太柔弱的词
伍迪艾伦在他的著作《门萨的娼妓》中曾做了这样的设想,他专为高智商的知识分子们设计了一种娼妓服务。这些娼妓拥有高深的文学造诣,能够为“门萨们”提供精神交欢的需求。他们可以畅谈学术,可以聊一聊象征主义,甚至可以将梅尔维尔和霍桑上升到比较文学的范畴,以补偿他们在享受男女肉体欢乐中所缺失的精神交流。这是伍迪艾伦的美好愿望:一种精神和肉体双重享受的男女关系新模式。
知识分子总是在寻找着一种性灵契合的爱情。但是徘徊之后才恍然发现,完美的爱情根本不存在,男女关系总是非理性、疯狂甚至是荒谬的。但是“就像鸡需要鸡蛋一样,人们还是需要这一切”。伍迪艾伦可不接受好莱坞的空洞华丽,他可能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坚定的怀疑论者之一。或者就如电影中安妮说的那样:不信任这个世界,看什么都像是有阴谋。
伍迪艾伦本人和片子中的埃尔维如出一辙。这也是一部被称为他半自传式的电影。埃尔维就是这样的一个人:犹太人、喜剧演员,喋喋不休的完美主义者、怀疑论者,有过两次失败的婚姻。电影的主线落在他的第三段爱情上,那是关于安妮霍尔的故事。
安妮这样的女人确实有魅力。埃尔维与她初次相识是在网球场上。她是那种能把礼帽、领带、夹克和衬衫穿出时尚的女人。紧张的时候会爆出有趣的调子。他们一见钟情,但埃尔维有他知识分子的古怪习性,希望安妮与他在肉体的亲密之外有更过精神世界的交流。于是他成为了安妮的精神导师,在它们的关系中因为他们导向性的优势,他牢牢地握着安妮以及重新塑造她的乐趣。而她为他的见地而倾倒,她愿意随他的意志去完善其身。
只是,爱情由浓转淡是多么容易的事,和茶由热转凉一样是在一瞬间,即使埃尔维也清楚地知道“爱本来就是一个太柔弱的词汇”。他们渐渐对彼此不满,生活中充斥着争论。安妮在完善自我中,得到了许多埃尔维也始料未及的收获。她与她在大学旁听的文学课程的教室亲密起来,她的唱歌事业也有了起色,世界也变得丰富起来。她变得有想法、有观点,而埃尔维纠结于他给予的指引带来了安妮所拥有的一切。他们争吵,最终分开。其实,他们自己和我们任何人一样都清楚地明了“爱会消退”的道理。
这是一次对爱情的检索,在它最想要达到的那个境界中,它失败了。如伍迪艾伦说的:它是那种以争吵不休、相互怨恨、变得尖刻而告终的分手----它是以两人之间形成了美好而温暖的朋友关系而告终的。那或许也算是某种形式的补偿。在人们兴致勃勃于占据绝对主导的美好爱情故事面前,伍迪艾伦的电影抛出的是毫不留情的剖析,没有完美的假象,只有生活的真实。他的观点里或许是没有爱情这种东西的存在,或者,爱情本来就是一瞬间的,从不长久存在。这个坚定的怀疑论者只信任性和死亡。如果三分之二的婚姻是惯性的使然,只有余下的三分之一是爱情,那么我们都还走在寻觅的途中,就像“大多数人都需要鸡蛋”一样。
四星往上,这还真是我看了几部伍迪艾伦之后感觉最好最愉快的一次了,集各种小清新和小聪明之大成啊。爱情嘛,兜兜转转,有时候就这样在一起了,有时候就那样分开了,永远说不清的,再啰嗦都说不清。戴安基顿的衣服真好看!
男:你星期五晚上有时间吗? 女:我…应该有… 男:噢,周五我不行,周六晚上呢?
虽然也看了很多,客观说也真的还不错,但对你们奉若大神的伍迪一直无感。为什么呢?因为他是个标准的文艺人。就是那种想打炮,喜欢打炮,还要把打炮说的不像打炮的。打炮前需要诗词歌赋撩骚,打炮后需要琴棋书画温存的人。你们这帮文艺青年啊~~~就好这口~~~
重看,完美,感觉很多爱情电影讲的都是同一个故事。
这姑娘笨拙的搭讪,笨拙的对他的喋喋不休表示回应,于是他爱上这个其实没那么聪明的姑娘,并试图把她变得和自己更合拍一些,然后他失败了,他失去了她。这么看起来,这其实是个普通又正常的爱情故事啊,虽然期间少不了老头的絮絮叨叨。
这个死话痨XD 多么卡通的人格。 结尾蒙太奇又多么伤感的浪漫。除去知识分子中型文青,难想象若被寻常塑料片养成废人后能够挨得住、能够消化得了这种速度:)
安妮霍尔那一身行头酷毙了!!(第50届奥斯卡最佳影片、最佳导演、最佳原创剧本、最佳女主角奖)
"我绝不加入有像我这样会员的俱乐部"。其实片子不大应该叫这个名字。直到现在,这部影片依然是学院奖历史上最反传统的获奖作品.这个对一次失败爱情的随心所欲的剖析之作,借鉴了从伯格曼到格劳乔·马克斯到麦克鲁汉到《白雪公主》等等。这种借鉴不仅仅在故事内容上,还包括形式上,比如角色对着摄象机
——真干净啊这儿(比佛利山)——当然,因为他们从不乱扔垃圾,他们留着垃圾做电视剧呢。
额……台词太多了反应不果来……
要是身边有这么一个喋喋不休的话唠,真想一脚踹过去,大钉子扎脑门上,让他永远贴在墙上。
自传性/犹太情结/对生与死、爱与罪、性与欲、道德与责任的探讨/弗洛伊德无意识理论/中产阶级知识分子的困惑/片段式结构/画外音、分屏、长镜头、中近景,心理外化,跳出情境,对着镜头喋喋不休
现实中也有不少自命不凡的知识分子(豆瓣文青)也活成了这个样子,自己都烦自己,却期盼着别人来爱自己。殊不知只有傻姑娘才会爱你,可你又十分嫌弃傻姑娘,想要把她改造成聪明姑娘,可是聪明姑娘是不会爱你的
艾维最大的毛病,在于他身上那种自相矛盾的性格。用伊索寓言里的比喻来说,他就是那只蝙蝠,蝙蝠见兽装兽,见鸟装鸟。但艾维刚好是相反,跟知识分子在一起,他觉得自己跟着这群装腔作势的家伙绝不是一路人,跟普通人在一起他又开始鄙视这些人是文盲。蝙蝠其实就是哺乳动物,艾维其实也就是个知识分子。
男欢女爱电影的珠穆朗玛峰,伍迪·艾伦此后所有作品感觉都只是它的衍生和变体。妙趣横生的台词,细碎的拍摄技巧,带着小知识分子的自嘲和清醒。中间那场心口不一的聊天戏实在太好笑了!(差点以为屏幕坏掉2333333)
我们都是成年人,即使分手了也可以冷静地帮你打包东西,反正都到这个年纪了,谁没分过几次手呢;但是讨厌坐飞机的我,不敢开车的我,还是甘愿飞三千英里再开车过来求你嫁给我。你不同意,没关系,我不难过,因为我是成年人。打破第四堵墙的拍摄方式让一个虚构的故事变成现实。
对白信息量太大,尤其是两个初次见面在安妮家聊天时内心的真实想法和嘴上装逼说的话,真是太形象了。。。#论一个装逼青年见到心动的姑娘该如何聊天#
爱死伍迪艾伦的神经质话唠了!①知识分子式的自嘲揶揄,对白轰炸,全程合不拢嘴;②幽默调侃下悲凉心酸尽显,首尾格言式冷笑话独白,令人咋舌;③多样的视觉花招:分屏,对摄影机演说,做爱时灵魂出体旁观,人物自由出入参与闪回场景,白雪公主动画戏仿;字幕透露真实想法...④费里尼,麦克卢汉。(9.5/10)
四星半;将一个自大背后的龟毛男人演绎得活灵活现;貌似渊博丰富的男人对年轻女孩总有吸引力,当女孩有自己圈子、独立人格和追求,关系也告完结;几乎所有男人都奢望拥有既知性达理又年轻漂亮的完美女人,却不知自己轻重;片尾颇有“我努力想忘记你,却发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你”之意。
我一直觉得拍这部电影真的很需要勇气,就像把自己剖开展现给大家看,你的人生观、价值观,你的思想与生活经历,你的爱情,得与失。可以说是可爱的。